一陣雜亂的吵鬧聲把陳默從昏睡中喚醒,他睜開沉重的雙眼,驚訝的發現自己此時在一個陌生的豪華房間。無論是印有天使圖樣的天花板,還是中歐世紀的水晶吊燈,又或者是青色藤蔓圖文的地毯,都讓他感到陌生和恐懼。
“這裏是什麼地方?”陳默不敢有絲毫異動,他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屋子內的陌生人。
這些人的年紀都很年輕,他們中有的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有的靠在牆邊故作深沉,有的則坐在桌上,蹺著二郎腿,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這些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個房間的中心,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他的蘇醒,為此,陳默慶幸不已。
“這些人是誰?難道我被綁架了?”陳默瞬間就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想法,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情況,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被人綁架的價值。
陳默現在的記憶很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不管他怎麼想,他最後的記憶始終停留在自己午睡前的那一刻。陳默用力搖了搖頭,甩開了壓在心頭的疑問,他雖然慌亂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總有人會出頭的。”
陳默沒有出聲詢問,他小心翼翼的縮到了房間的一個角落,環抱著膝蓋,靠著貼有黃色牆紙的牆壁,靜靜的看向吵鬧的中心。
吵鬧聲是從房間中心兩個熱血青年身上傳來的。其中一個是身材壯碩,身穿白色襯衫的男子。他頭發很短,根部很粗,末端尖細,就像刺蝟身上的刺,一根根堅挺的刺向乳黃色的天花板。此時,他黑色的眼睛充滿了憤怒,兩條像利劍一樣眉毛向眉心靠攏,使兩眉中間古銅色光滑的皮膚上出現了一個“川”字。因為憤怒,他高鼻梁下線條分明的嘴唇正不斷的吐出一個個憤怒的詞彙。一條肌肉虯結的手臂從他挽到手肘的白色襯衣衣袖下伸出,在與手腕連接手右拳中,一根粗大的帶有老繭的食指微顫的指著前方。
另一個人的年齡略小,大約十七歲,他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兩條如翼的高挑眉毛下是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來像月光中的湖水,泛著點點光澤,裏麵隱約射出一道不屑的目光。他的頭發較長,發質烏黑細膩,用一條白色細繩束在腦後,讓人辨不清性別。最後值得一提的是他穿著一件有數個口袋的藍色外套,兩條細長的手臂交叉放在胸前,右手兩根鋼琴家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手臂上輕輕的打著節拍,絲毫不在意眼前這個滿臉怒容的人,
“我問你名字,你說你是姬亂馬?你當我沒看過《亂馬》嗎?崇洋媚外說的就是你這種人,連姓的改了,你還知不知道你祖宗是誰!還有!”那名刺蝟男指著麵前這個滿不在乎的中性男,“《亂馬》中男主角的全名是早乙女亂馬。你這個崇洋媚外的人至少要把你自己的主子搞清楚吧!”
“無知真是可怕,哎~~我看的是‘國語’版,裏麵的主角就叫‘姬亂馬’。還說我崇洋媚外?老兄,你說教之前,還是先把功課做好再說吧。”自稱是姬亂馬的男子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對方一眼,鄙視的說著。
“你!你!好!很好!今天我張懷憶就為國家除了你這個害蟲!”張懷憶大怒,他雙拳緊握,怒目圓睜,眼看就要揮拳與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一個血的教訓。
“啪”,一聲槍響打亂了兩人的爭吵,整個房間頓時鴉雀無聲,齊齊看向房屋靠窗戶的一個角落。
“都醒來了,這次的新人很有活力,很好。”
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的冷豔女子,她黑色的長發像絲綢般光滑細膩,懶散的披在身後,圓圓的額前垂下幾縷發絲,在窗外吹進來的微風中飄蕩,映襯出她白嫩如溫玉的肌膚。她微眯的丹鳳眼看者窗外,眼中閃過幾道落寞的光芒。一身黑色的風衣緊緊的包裹住她的身體,使人看不清她的身材是好還是壞,一隻潔白的手從寬大的袖口中垂下,手裏麵握著一把銀色的手槍,銀色的槍身上還雕刻著金色的神秘花紋。
這名冷豔的女子看也不看屋內的眾人一眼,她看著窗外,輕聲說道:“蕭強,你來解釋。”
“是,隊長。”一個身材高大,肌肉虯結,穿藍色背心和印有黃綠圖案軍褲的歐亞混血兒從一張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有點興奮的說道:“新人們,歡迎主神空間,無論你們先前是做什麼的,有多門顯赫的身份,但到了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要從新開始,這裏是……”
蕭強將這裏的情況和將會發生的事向眾人娓娓道來,他的這番話讓陳默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名為“主神空間”的地方,所有生存在這個空間的人都是主神的玩具,在無盡的輪回中進化或則死亡。
陳默現在所處的輪回的世界是《2012》,這是一個自然災難片,這類影片對資深者而言並沒有太大的難度。但在蕭強的解釋下,眾人也知道了這次輪回片的參與者有十五人,難度為B級,這種難度的輪回片對蕭強所在的輪回小隊而言,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挑戰。
在蕭強解說的期間,出現了一些小插曲,有不信邪的人質疑過,也有一些自認為聰明的人在一旁以不屑的眼光靜待事態發展,更有一個自稱是警察的中年男子甚至試圖控製場麵,可惜他被那名叫蕭強的男子一腳踹翻在地,半天都沒有爬起來。不管新人信與不信,資深者們在最後給了眾人兩個選擇:
一、接受資深者保護,在回到主神空間後,上交一半的獎勵點作為保護費。
二、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這10個新人中,有五人選擇跟隨資深者,有三人根本就不信這些,他們在確認沒人會阻止他們後相續離開了這裏,還有兩個人絲毫不在乎現在所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