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毒藥,彼之蜜糖;我之仇讎,汝之狽友,我之至誠,爾之兒戲!
你坐上尚書侍郎,總督巡撫的位置,並不是因為你的武功足夠大,也不是你的學識文治足夠淵博,更不是你苦心經營,重視民瘼,為天子盡忠而得來,而是他們俚戲之間便可決定你頂子的顏色,也可以決定你官位的品級。
你以為很嚴肅的國家大典,你以為一本正經的選派,其實不過是他們一時心血來潮想要折騰一番而已。
對於那些立誌做大官,立誌要成為青史留名的王侯公卿的熱心利祿的有為少年,青年才俊,這興許是一劑良藥和勸諫箴言,或者是驚醒他們夢幻的警鍾,想要做一個誌氣高潔,不汙濁其身的自高自大者,千萬莫要走上如此歧途。
如果真有如此大誌,還是從小要學會拍馬溜須,見機行事,插科打諢,嫵媚可人,切勿以道德陶育,砥礪節操,高尚品格,刻苦學術。
因為真正有道德之人,隻會做事卻不屑於逢場作戲,屈節下人的英才俊彥,萬萬做不了逆淘汰王朝的高官顯爵和忠心奴才,因為他們的良知拷問足以讓他們崩潰或者發瘋。
因為王朝帝國要的是奴顏婢膝,曲意逢迎,恭順慈柔的奴才,不會要能獨當一麵,處事果決,行事幹練的人才。
因為這種德才兼備的人物,非但有一股恃才傲物的臭脾氣不討人喜歡,而且他們也是帝國沆瀣一氣氛圍的潛在威脅,他們雖然不能以一股清流抵擋汙穢,但是也足以造就不小的震蕩。
真正有才華者,是看不慣也容不下僅僅會拍馬屁的群眾之中的,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正是這個道理。
霍靈素早就對這幫長安城中的勳貴王侯心中氣悶不止,暗自思忖:
哼,這些家夥,別看他們把自己的江山權位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其實他們都是骨子裏的膿包,把自己的才能停留在想象之中,他們欺軟怕硬,他們的色厲內荏的本色,老夫最是清楚他們的為人,他們最服氣的乃是有能耐有實力的英雄豪傑,至少讓他們感到恐懼和害怕的人物他們才會低下比孔雀還要高傲的頭顱。
可惜,反觀自己拉攏的那些人物,無非是一些進士狀元的榜上貴人,紙上王侯,他們雖然看似清貴,一個個卻早就學會了如何逢迎做人,身段苗條,風雅可人,會磕頭,會作揖,奉行少說話多點頭,他們並無什麼根基和勢力,都是些嘴皮子上用功,陰謀詭計上顯能,貪財好色的貨色。
這些家夥成不了大事,之所以攀附自己,無非是鑽營苟且,希圖後進,想要以自己的門路來賄賂巴結權貴王公獲得上位而已,隻是他們也知道朝廷人事大權,全在孟國公和秦國公兩家掌握,時間久了,他們看清楚霍靈素不能滿足他們的需要,也就漸漸的將其疏遠,見到霍靈素,也僅僅是點頭哈腰,脅肩諂笑,皮笑肉不笑而已。
這些個見利忘義之輩,要想讓他們做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付於他們心腹大事,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跟隨自己打江山,這些家夥卻不足以擔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