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得出繪畫的工具很拙劣,但羊皮上的畫工卻很高超,皮麵上清晰地勾勒了一個人像,而且,惟妙惟肖到海晨可以很輕鬆想象出這人真實的模樣。
羊皮上,這張人臉是海晨自己。
為什麼呢?沙克文為什麼給我畫了張像?但是又給我加上了胡子,臉上添了兩道刀疤?把我畫得凶惡了這麼多?
海晨有點弄不明白。
是這王子有什麼陰謀嗎?自己真對他有這麼大價值?
海晨打量著羊皮卷,越看越覺得不妙,越看心裏越有點不安。
就在海晨想得正出神的時候,突然一片東西“呼啦”蓋上了海晨全身,緊接著很大的力量傳來,海晨腳立馬先離地,整個人被從地上拉了起來。
套住海晨的,是一張很韌、很密的網!
月光下,一個個火把隨之亮起,幾個黑衣的壯漢從黑暗中走出來,掙紮中的海晨一看他們服飾,心裏就叫糟,這些是沙克文王子的人!
兩個維京壯漢見海晨這麼輕易就被網住,表情有些驚詫,但他們動作依然很敏捷,兩壯漢用很熟練的上前,用打獵一般動作緊緊壓住海晨,讓他動彈不得,而另外的人則配合默契,飛速圍近,把海晨手腳拉出網子,捆了起來。
一切以21世紀時間計算,不超過兩分鍾。
海晨瞬間就成了網中之魚,被五花大綁,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
壯漢們把海晨抗起來,撿起地上海晨的包袱和昆古尼爾,如同輕鬆完成圍獵,沒有歡呼,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幾個人邁開大步就往營地方向走去。
海晨被忽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呆了好一陣,忽然倒對這些中世紀的人生出了點敬意。原來每個年代造就的能力都不簡單,這些維京壯漢在原始森林裏就像走在自己家裏一樣輕鬆,他們悄無聲息,沒發出半點動靜,也不知道怎麼就跟上了自己,再毫不費力的捕獲。
看起來,要不是因為還顧及自己是個“神之使者”,估計自己連命都沒了。
想想沙克文的胡子,海晨覺得自己要糟糕。
幾個壯漢扛著海晨,以比海晨逃命時更快的速度回到了營地,沒人跟海晨說一句話,海晨被帶到沙克文的帳篷,然後被熟練地割開身上網子,但這割網者巧妙的繞開了捆綁海晨手腳的繩索,手法不止是一流。
網被抽走,海晨手腳照樣捆得死死的。
接下來,海晨的昆古尼爾,背包都被恭恭敬敬放在他旁邊。
所有人退了出去,就像沒事一樣。
沙克文王子站在一張木桌前,桌上放著三盞魚油燈,照得很亮,這油燈默默施放著特有的臭味。
沙克文頭朝下,對著容器裏的一盆水在刮胡子。
海晨勉強地坐了起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在心裏拚湊出北歐語後,連忙說:“神的旨意,神的旨意。”不管怎樣,現在先得化解下局麵,最好能蒙混過去。
沙克文看都沒看海晨一眼。
刮完胡子,沙克文摸摸光滑的下巴,對水影裏自己的樣子頗為滿意,沙克文對著水麵點點頭後,抬頭,轉身,手持著匕首走向海晨。
海晨心裏猛跳起來,一見沙克文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海晨本就拙計的北歐語一句都說不出來,海晨下意識微微後仰躲避,笑得十分難看。
沙克文看一隻山羊一樣看著海晨,把匕首放到海晨左臉比比,又放到右臉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