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從年輕時起就熱烈追求繆斯,寫的東西多與詩歌有關。古遠清在海峽兩岸出版《詩歌分類學》後,就一直想寫《詩歌修辭學》;孫光萱也早有這個念頭,當他主持完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的《新詩鑒賞辭典》後,就著手作了準備。經過再三的研究和磋商,我們決定進行一次愉快的合作,共同完成這項任務。
這裏要聲明的是,我們兩人並非是修辭學研究專家。長期以來,我們在高校分別講授的是現當代文學史、詩歌美學及寫作學、港台文學等課程。在長期的詩學研究中,我們深切體會到,要使得詩學研究進一步深化,就必須涉足修辭學領域。有趣的是,當我們抱著這個念頭閱讀了十餘本修辭學專著、百來篇修辭學論文之後,發現不少修辭學家也在不約而同地發出向其他學科滲透、發展的呼籲。最使我們感動的是修辭學界老前輩陳望道先生和張誌公先生的兩番話:“修辭學介於語言與文學之間,它與許多學科關係密切,它是一門邊緣學科。”(《陳望道修辭論集》第30頁,安徽教育出版社1985年版)張誌公先生在強調指出“修辭學是多科性的,它和好些學術領域有瓜葛,有交錯”之後,還發出了熱烈的號召:“需要適當的向這裏(指修辭學研究領域——引者)移民,開墾它,開發它,讓它生產糧食,開出花結出果。”(《現代漢語修辭學·序》,吉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經過認真考慮之後,我們決定做新來的“移民”,作一番“耕耘”。我們並不奢望由此報上“長期戶口”,也知道論述中免不了冒出一些外行話,一些不大得體的話,但無論如何,我們的願望是真誠的,我們的耕耘是認真的,粗疏膚淺間或有之,自信還不至於妄斷臆說、信口開河。
與拓寬修辭學研究領域有關的是研究方法的更新,有一篇綜述近年來修辭學研究的論文中寫道:“一些青年學者認為,中國修辭學在八十年代初再度繁榮之後,便一頭‘跌入低穀’,徘徊不前,究其原因,一是研究對象始終停留在修辭技藝上,缺少理論的高度和深度,所以不成其為‘學’,隻能算作‘術’。”(禺雨:《中國修辭學的出路所在》,《贛南師範學院學報》1994年第3期)這樣歸納也許有些偏頗,不盡妥當,不過我們在和文藝界、學術界朋友的接觸當中,也確有一些人對修辭學抱著這樣的印象:大量的例句,就事論事的闡述,點到即止,缺乏深度。有鑒於此,我們在寫稿時除了牢牢記住“修辭學是語言學的一個分支”這個基本命題外,還力所能及地結合美學、文藝學、心理學等學科作出闡述。至於談到書稿章節的安排,我們則有如下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