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我不動你2(3 / 3)

萬穆曾經將她許配給太子蕭承,一方麵是為了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另一方麵是因為萬盼盼傾慕蕭承。

“為兄不請自到,還請二弟,弟妹海涵!”蕭承依舊是一身雪白的雪紡長衫,夏日裏難得的一絲清風吹動著他白玉冠上的一根白色翎羽,顫顫巍巍,如同他人一樣美麗而容易破碎。

“太子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萬盼盼難得的露出與平日裏穩重不相稱的嬌俏。

蕭允原本對蕭承就沒少好感,如今見到自己的女人對他又這麼妥帖,心裏平白無故就升起來一道業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弟妹,咳咳!真是如傳說中的鍾靈毓秀。”蕭承拿出一根雪白的絹子,到額頭裝模作樣的擦了擦汗。

“太子身子不好,如今這天氣又這麼熱,有什麼事情要勞動您大駕啊?”蕭允不著神色的微微一換位,將剛才走到自己麵前的紫蘇擋在了身後。

這個小動作自然是落到了蕭承的眼裏,他也沒有揭露蕭允,隻是拿眼睛瞅著萬盼盼道:“二弟娶王妃這麼大的事情,按照道理,本宮昨日就應該前來的,可是你也知道大哥這個身子,不是自己做得了主的,今日來補一個,不知道二弟是不是心領呢?”蕭承說的滴水不漏,讓同樣精明的蕭允咬牙切齒。

“多謝太子關心,臣弟的這點小小的家務事,怎麼能和太子的貴體相比呢?”蕭允轉臉對水晶道:“快給太子端把軟椅過來。”

水晶端椅子的同時,太子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也掏出一把白瓷骨扇子,一下一下的給他扇著。

“萬小姐……”太子坐定,說了一句,忽而掩嘴:“二弟你看我這嘴啊,還一時轉不過來呢,弟妹這麼好的人被你娶到了真是你的福氣啊!大哥我真是羨慕。”

蕭允坐到之前的那個椅子上和蕭承並列著:“大哥羨慕我什麼呢?”

“對了,這個人是誰?”蕭承見話彎子也繞的夠多的了,這才發現新大陸一般拿絹子指著紫蘇問道。

紫蘇垂頭不語,站在朱少羽的一邊,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太子時的她了,對於這姓蕭的三個人,她在厭惡至於充滿了恐懼。

那種於對兩麵人的恐懼,因為你不知道他那一麵是真實的。

蕭允也不正麵作答,隻是瞪著紫蘇沒聲好氣的道:“怎麼這麼沒規矩,見到太子也不行禮?”

紫蘇這才慢慢吞吞極不情願的上前,給太子蕭承微微福了一福,餘光瞥了一眼滿臉擔憂的宋嶽霖,心裏隻有暗暗的歎氣。

不管宋嶽霖是不是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了蕭承,還是隻是和蕭承偶遇,這趟渾水,宋嶽霖怕是攪定了。

“妾身畢月國紫蘇見過太子爺,太子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紫蘇慢慢吞吞的行禮,慢慢吞吞的說話,恨不得慢慢吞吞之中殺人於無形。

“呀!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蕭承故意裝作驚訝萬分的道,“暖雨晴風初破凍。

柳眼眉腮,已覺春心動。酒意待情誰與共,沮融殘粉花鈿重。好好好!”

蕭承連說了三個好字。

蕭允的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

“二弟,本宮和你商量一個事情!”蕭承用絹子掩了掩嘴,斜著眼睛上下打量著紫蘇,湊到蕭允的耳邊道:“用本宮的太子之位換你的這個美人如何?”

蕭承做出悄聲細語狀,可說出來的話偏偏整個大廳的人都能聽見。

紫蘇的臉色慘白。

蕭允的臉色青灰。

一時間整個大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敢出一聲。

“你們問過我的意思了嗎?”紫蘇一聲不大的聲音,卻打破了這古怪的寂靜。

蕭允和蕭承的臉色都緩和了一些。

異口同聲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什麼?”

“請朱侍衛帶我進冰牢,站在這裏看兩位皇子拿我開玩笑,比在冰牢裏還難受!”紫蘇翻了翻白眼,她現在終於明白了,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好好好!”蕭承再次的叫好起來,伸手拍著蕭允的肩膀道:“二弟,你眼光獨到啊,怪不得這樣的女子才能使你破了多年的色戒啊!哈哈哈。”

蕭承從懷裏掏出一塊金牌遞給紫蘇:“剛才的話是和二弟的玩笑話,不不要放在心上,君子成人之美,本宮還是懂的。這個是本宮的金牌,關鍵時候也許可以幫得到你。”

紫蘇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那塊,雕著一個龍飛鳳舞的“蕭”字的金牌。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

蕭允的目光似乎帶的出火來,要把那塊金牌燃燒幹淨不罷休。

最後紫蘇輕笑一聲,將那金牌收了,臨時不忘挑釁的瞥了蕭允一眼,不管蕭承是如何的想殺自己,至少在這麼多人的麵前,接他一塊金牌不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吧。

“朱少羽,還不把她給我拖下去。”蕭允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吼一聲。

“不可,不可”蕭承揮揮手中的絹子,“二弟你以前,可不是這麼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啊。”

蕭允皺著眉頭看著蕭承,他自然是知道蕭承所指何事。

“好,暫時不拉到冰牢裏去,那就快點給本王拉下去,免得在這裏礙眼。”蕭允恨不得此刻施展一個“立即消失”的法術,讓紫蘇消失在蕭承的麵前。

紫蘇和小珍不急不躁的走開了之後,蕭允和宋嶽霖才鬆了一口氣,就在鬆氣的同時,蕭允再次狠狠的瞪了宋嶽霖一眼。

“本宮要和大哥聊聊,盼盼,暫時不能陪你聽評書了,你先幫太子準備一些膳食吧!”蕭允支開萬盼盼等人。

萬盼盼帶著翡翠水晶和自己的婢女行禮告退了。

看到眾人都下去了,蕭承這才恢複了正常的模樣,從後麵小太監的手裏奪過扇子,一把砸在蕭允的手背上:“你卑鄙!”

蕭允反手奪過蕭承的扇子,欲一掌拍碎。

蕭承反手一奪,一把扇子一頭在蕭允的手裏,一頭在蕭承的手裏,你拽過來我拽過去。

“你放手!”

“我不放手!”

“我說的是扇子。”

“我說的也是扇子。”

最後蕭允憤憤然的一撒手,蕭承搶到那扇子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拍:“你不是說你不知道無痕在哪裏嗎?明明就是被你藏在這裏了!你要把她藏起來折磨她是麼?你卑鄙你無恥!”

蕭允不顧形象的跳上凳子,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蕭承:“老子卑鄙老子無恥,哪裏有你卑鄙你無恥?你說,你給她金牌什麼意思?我的女人輪不到你來示好!”

蕭承狠狠的一巴掌下去,宋嶽霖見勢不妙,一轉身。“啪”一聲清脆的聲音,替蕭允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宋嶽霖,我給你說用不著你再做老好人!我的病也不用你治了,你現在巴不得我死了,你好和那個丫頭片子雙宿雙飛,我告訴你,沒門!”蕭允氣急了,一份都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怒吼著,“死了我也要拖著她和我一起死!”

“你、你”宋嶽霖平白替他挨了一巴掌,還挨他的罵,氣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要不是看在自己進太醫院有蕭允推薦的份上,他真的想帶著紫蘇遠走高飛就好了。

“皇帝老兒知道那個蘇無痕是假的?”蕭承倒是最先平靜下來,端起那杯已經涼了的茶水,一下一下的吹著。

“知道。”

“畢月國的無憂王子知道那個明珠公主是假的?”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蕭允依舊是滿臉的不耐煩。

“你捅了多大一個簍子,你知不知道?”蕭承繼續說道。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嘴!”蕭允冷哼一聲。

“聽說昨天晚上蘇無痕跑了?!”蕭承瞥了一眼宋嶽霖,很顯然這件事情是宋嶽霖告訴他的。

蕭允一揚手,宋嶽霖就昏了過去,他再一揚手,就被蕭承握住了他的手腕:“你想消除他的記憶?”

蕭允冷冷笑道:“有何不可?”

“那樣你要以你一段同樣長短的記憶相補。”蕭承一把甩開他的手腕,“萬一你消失的正是你和無傷的一段記憶呢?你可願意?”

蕭允緩緩的垂下手來,無傷!傷痛骨髓。

“殺了她,你才安全,殺了她,你才安全!”蕭承身後的那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忽然湊到蕭允的麵前,念動咒語對他進行深度催眠。

“殺了她,我才安全,殺了她,我才安全。”蕭允一字一頓的跟著那個小太監一字一句的念著。

“不,我不會殺她的。”蕭允用最後一絲理智告誡自己。

“殺了她,她是轉世的蘇妲己,禍國殃民,最終會顛覆三國,無數人會她生靈塗炭。”那個小太監從懷裏掏出一個不停轉動的水晶球,在蕭允的眼前不同的搖晃著。

“殺了她。”

“不殺她。”

蕭允在用理智和催眠術做著不懈的鬥爭,最後竟然還沒有邁開步子,就什麼都不知道的昏了過去。

蕭允一覺醒來,頭疼不已,發現身邊躺著紫蘇,安安靜靜的,一把匕首懸空的插在她的胸口,匕首的刀鋒不見了一半,可是她身上卻一點血都沒有。

蕭允嚇得一下子失了主張,伸手去拔那把匕首,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那匕首,匕首就在空氣中化成了粉末,一陣風吹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顫抖著手去試探紫蘇的鼻息,還好,濕熱的均勻。

他常常的籲了口氣,手背上一滴冰涼,他詫異的將那滴液體放到嘴邊一嚐,微微的有點鹹,是淚嗎?不會,自己已經很久很久不會流淚了,更何況,自己怎麼會為了這個女人而流淚。

那一滴淚哧的一聲消失在空氣中,紫蘇緩緩的睜開眼睛,一把抓住蕭允低聲的怒吼:“蕭允,你耍什麼花招?穿著蕭承的衣服進來,要不是看到你胸口的那個月牙牙齒印,我差點殺了你!”

是麼?蕭允狠狠的晃了晃頭,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他探身看了看地上的衣服,果真是蕭承昨日穿來的白色雪紡的衣服。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蕭允搖了搖下唇,他第一次遇見讓這麼迷惑的事情,他依稀隻記得在大廳裏和蕭承爭吵,之後之後的事情他就再也想不起來。

“哼!”紫蘇卻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憤憤然的將那塊金牌摔到他的懷裏。“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你不過就是嫉妒蕭承給了我一塊破金牌嗎?就用得著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我嗎?我給你戴個綠帽子這麼好看嗎?”

“你什麼意思?”蕭允握著紫蘇的手腕狠狠的說道。

“你昨夜搖搖晃晃的走進來的時候,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了嗎?”紫蘇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

蕭允深深的吸了口氣,搖搖頭:“真的不記得了!”

“你站在門口發酒瘋,說自己是蕭承。現在全雲府的人都以為昨夜蕭承是在我這裏過的夜!”紫蘇憤憤然的一把甩開蕭允的手。

就在這個時候,門“咣當”一聲被撞開了,萬盼盼帶著一群女人站在門口,將兩個人堵在裏麵。

“萬盼盼,你這是做什麼?”蕭允抓起地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快看啊,咱們的卿妃就是這樣迫不及待的感謝太子賜給她金牌的恩惠了,用身體感謝太子,嘖嘖!”萬盼盼身後的戀戀咬著手裏的宮扇,笑的不亦樂乎。

“滾出去!”蕭允大手一揮。

萬盼盼帶頭福了福身,抱歉的道:“是我太莽撞了,我這就帶著她們下去!”

看著萬盼盼等人關上門出去了。

紫蘇一腳就將蕭允踢下床:“你剛才怎麼不給大家解釋清楚。”

蕭允彈了彈身上的白衣服起來的褶皺,撇了撇嘴:“我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你要我怎麼給她們解釋,太子蕭承在這裏,那麼蕭允在哪裏?你想過沒有?”

紫蘇一下子被問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穿好衣服,問道:“那怎麼辦?我紅杏出牆的名聲就這麼坐實了?”

“我知道就可以了。”蕭允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雙眼,眼睛並沒有變化。“反正你也沒什麼好名聲,在廢宮的時候被捉奸在床。在畢月國的時候又與我私奔,前夜要逃跑!幸好人家現在不知道你是誰,知道了,你也不過是有一個蘇妲己!”

“你!”紫蘇聽到蕭允說的這番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說說看,這些事情,哪件不是你策劃的?不是你造成的?我自問從來沒有死皮賴臉的纏著你!”

“好!”蕭允滿意的站起來走到紫蘇的麵前,“那麼從今天起,你就得死皮賴臉的纏著我,哪天你鬆手了,小心掉進萬丈深淵!”

萬丈深淵?紫蘇冷笑了兩聲,轉過身不再理睬蕭允,她不知道蕭允什麼時候走的,隻知道小珠紅著眼睛進來了。

小珠端著一個大木桶盆子,放下,往裏麵注滿溫水,散上些玫瑰花瓣,“卿妃,您還是洗洗吧~。”

紫蘇看著小珠那沮喪的模樣,就知道她肯定也聽到了外麵的風言風語,她一把拉進小珠低聲道:“小珠,就算是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的清白,但是你要相信我!”

小珠哽咽著點頭:“卿妃,剛才二皇子已經在大廳裏大發雷霆,說誰要是敢說出去,就割了他的舌頭。”

紫蘇鬆開拉著小珠的手,挫敗的坐在木桶的邊沿,小珠的確還是不相信自己,就像是蕭允所說,自己要人家怎麼相信自己的清白?

紫蘇懨懨的泡在水桶裏,可是才到了一半,門就被撞開了,戀戀帶著那一群小妾再一次的闖進來。

紫蘇挑挑眉毛:“戀戀,你們沒見過女人的身體嗎?有這麼好看嗎?”

戀戀一把推開前來阻擋的小珠,惱怒的抓起旁邊的盛著沐浴工具的小竹籃,往紫蘇頭上砸去。

紫蘇頭一偏,那個竹籃和洗澡用的胰子掉在水裏,濺了紫蘇一臉的水。

蕭允侮辱她,她尚且要反抗,更何況是其他的人?

紫蘇伸手一擊水,水花竟然朝著戀戀等那群小妾臉上濺去,好不容易畫了一早上的妝就這麼花了。

戀戀氣急敗壞的罵著:“死不要臉的偷人精,偷人竟然偷到府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