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都緊張的時候,突來的風把阿月的蚊帳撩開,而裏麵,顯然是斷氣已久的阿月。
然,一如之前的人,阿月身著紅色嫁衣,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嘲笑著什麼。
這似乎是一個預兆,村裏相續出現人在自家中自殺,一樣的紅衣,一樣的笑容。
麻老的眉頭越來越皺,而龍君陽也越來越焦心。
麻老輕歎一口氣,轉向龍君陽問道:“小兄弟,你可有何好辦法?”
龍君陽搖了搖頭,眉頭不曾鬆過片刻,說道:“圍繞整個村莊的紅布隨著每自殺一個人而消失,我決定去那廟宇看看究竟。”
麻老略一沉吟,點頭道:“行,你去廟宇那邊看看,可有辦法,我這邊準備做場法事,看能不能找到阿環的魂魄上來,問問那晚那場火是何預兆。”
兩人分頭行事後,便各自離開。
龍君陽在第二天一大早便起身離開了麻老家,前往廟宇,而麻老則在龍君陽離開的時候,在村裏讓人升起了神壇。
龍君陽才離開的村莊,走往廟宇的方向不久,便發現自己身後有人跟蹤。
而龍君陽前麵剛好是片竹林,龍君陽放慢了步伐,傾聽身後的腳步,而身後跟來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雖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龍君陽還是突然加快了腳步,一個拐彎消失。
竹林有棵大樹,龍君陽便蹲在上麵,靜靜等待,然後龍君陽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身後人的蹤跡。
太陽漸漸升高,龍君陽的卻沒了耐心,直接跳下樹,快步離開。
而,就在龍君陽離開的時候,他所在的樹下,站著一個人,顯然就是龍君陽來到這個地方見到的那個人。五十來歲,身子矮小,麵相普通,微駝著背,看著龍君陽離開的背影,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龍君陽的行程很快,然而讓龍君陽困惑的是,同樣的路徑,卻找不到了曾經的廟宇。地還是同樣的地,林子還是那片林子,路徑還依舊蜿蜒曲折,可是那林子前麵座落的廟宇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半點痕跡都無從找尋。
龍君陽有些不死心的,在原來廟宇座落的周邊,擴大這範圍尋找。可是,空蕩蕩的一片,偶爾裸露的泥土,幹枯的草莖之下重新生長出來的綠茸之外,短小的樹枝,亂橫的叢荊,卻唯獨找不到那並不小的廟宇來。
最終滿頭大汗席地而坐的龍君陽,撩起衣袖便直接擦去臉上的汗水,更是忍不住緊握拳頭砸在了邊上的地下,咒罵道:“該死的……”
休息了一會兒的龍君陽繼續尋找片刻,最終無奈的選擇離開。
而,就在龍君陽離開的時候,原本坐著的地方,出現了一座廟宇,如之前那樣破爛不堪。一如之前的槐樹下,那駝背的人,站著一動不動,微仰頭看著槐樹分叉上的幾方紅菱飄飛,廟宇裏麵更是隱隱地穿出,少女嘻笑的聲音來。
龍君陽的腳程很快,沒多久,便見到了村莊的麵貌。
一有人見到龍君陽進村,便歡喜的奔相走告。
首先迎接龍君陽的不是別人,正是麻老,他一來,便連忙問道:“君陽小兄弟,可有何收獲?”
對於麻老的問話,龍君陽能能慚愧搖頭,說明了自己的所見。
龍君陽的話,讓歡喜的眾人沉默了。
最終,麻老歎了口氣,走上前拍了拍龍君陽的肩膀,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穩龍君陽,他說:“君陽小兄弟,一切都是天意,你不必自責。”
接著麻老拍了兩下龍君陽的肩膀,收回手,道:“走,和我進村,看看神壇弄好了沒有。”
麻老說神壇還沒有弄好,龍君陽便想起了之前麻老說的法事,法事龍君陽知道,需要的準備不多,隻好挑好時辰,隨時可以進行。但是這裏的法事,讓龍君陽困惑了,難道法事需要神壇?對此,龍君陽有些不解問:“這法事需要神壇?而這神壇又需要何種講究?”
畢竟對於這神壇有何講究,龍君陽自是沒見過。但是對於祭壇龍君陽倒是見過不少,祭天地,祭鬼神的,都是需要準備三天,方能進行。而麻老的這話,似乎這神壇很容易弄好,像是早早準備了一般,隻要挑好時辰就行。
麻老聽了龍君陽這話,頓時爽朗一笑道:“君陽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道,這神壇便是我村法事之地,一早就有了。而這法事並不是一般法事,所以需要用這神壇,來築起鏈接人間與地府的橋梁,所需打點一二,等到一定的時間便……”
麻老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疾奔而來的人,打斷了話語,那人驚恐著,結結巴巴的指著自己來的方向道:“麻老,你,你快隨我去看看,那裏,那裏又有人自殺了。”
麻老抬頭看去,連忙追問:“怎麼回事?這不是沒到時間點嗎?”
原來,這時間點,還是龍君陽看著山下紅點消失的規律算來的。
上次,阿蘭叔娘離去後,他們又再次發現了阿月的自殺,中間相隔時間為三個時辰。為此,龍君陽在第二天的時候,便呆在山上觀察,果然,每隔三個時辰,便有一人自殺,而紅點也就隨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