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就算我老人家平時再怎麼異想天開也決計料不到有這麼一天我會在遊泳的時候遊到了古代來。
也許是什麼翹曲空間作崇——那些個名詞術語我是不懂的啦,總之據我後來推斷+癔想,估計就是當我跟同去水上樂園的一姐們兒比憋氣的時候,正趕上古代的某空間跟現代的空間接了軌,於是乎當我紅著一張憋得像猴屁股的臉冒出水麵時,眼前已是換了天地。
幸好有幾百部穿越文在腦中墊底,僅用時10分鍾我老人家就立馬驚恐地發現了自己搭了回“穿越”的單行車——既是單行車,那肯定是有來無回了,因此我老人家又花了10分鍾鎮定情緒、調整心態,很快投入到了在新世界的新生活當中。
話說我浮出水麵的地方是一條河,寬窄也就相當於俺們那旮城市裏的民心河,水也不深,清可見底。猶記當時河岸邊正有三四洗衣姑娘,乍見我一身三點式爬上岸來直如見鬼,撇了滿盆衣衫撒腿就跑,為避免待會兒被人當稀有動物參觀,我盡管心內矛盾再三,最終還是十分不道德地從其中一隻木盆裏順手牽羊地拽了一件尚未沾水的衣服套在身上,而後像隻偷了油的老鼠般哧溜溜地竄了。
幸好這個空間此時正是夏天,身上這件衣服是粗布的,雖然有些不透氣,但總好過趕上冬天被凍死。我沿著河灘一路向河的下遊走,也虧了河邊都是些圓潤的鵝卵石,否則我這沒穿鞋的腳丫子早就被紮成爛豬蹄兒了。
之所以要往河的下遊走,是因為通常村莊都建在那兒,以我現在這個狀態先找個地方落腳是最現實的。果不其然,走沒多時就見前麵隱隱約約出現一片房舍,在綠柳榴花的掩映中簡直就像個世外桃源。
但是問題來了……我要怎麼落腳呢?找個地方借宿?身無分文人家會不會以為我是個騙吃騙喝的?自薦去當人家的使喚丫頭?估計不行,這村莊裏十有八九生活著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哪有錢雇丫頭呢!
一邊琢磨一邊走,很快就走進了這個平靜的村莊。也托了身上這身衣服的福,雖然發型古怪了點,人也濕了點,頂多換來在自家門口擇菜的大嬸大嫂們幾道好奇的目光,就沒有什麼人上來置疑我這個異世界來客。
漫無目的地在村莊裏閑逛了那麼一陣兒,竟然十分幸運地被我發現了一座被人廢棄的莊戶院兒,院落不大,院牆早已坍塌,院門也不知去向,幾個小孩子正在裏頭玩捉迷藏,我上去揪住一個看上去在裏麵年紀最大的小女孩兒,和顏悅色地問道:“小姑娘,我問一下,你可知這院子以前是誰家的麼?”
小女孩兒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道:“我娘說是張阿寶家的,前幾年他女兒嫁到城裏去了,姑爺是個財主,沒過幾天就回來把張阿寶也接城裏住去了,這房子就廢了。”
好!利好消息!既然沒人住,那我老人家就接手了!反正古時候的房子都是歸個人所有,不用去什麼民政局土地局登記辦手續。我心中十分得意,嘰嘰一笑,嚇了小女孩兒一跳。我順帶問她道:“小姑娘,姐姐考你個題:你可知現在是什麼朝代麼?”
小女孩兒飛快地把頭一點:“知道!是天龍朝!”
哦了,架空!不幸中的大幸。
小女孩兒顧不上再搭理我,轉身跑進那廢棄的屋子裏找她那幾位已經躲藏好的夥伴去了。我也跟著邁進屋去,四下裏一陣打量:這是一套三間一體的屋子,座北朝南,正門開在南邊,正中這一間是堂屋,屋裏結了厚厚的蛛網,僅有的陳設就是一張破了洞的破桌子和一把長凳;東牆西牆各開有一個門洞,通著東西兩間房間。我先進了東邊的房間,原來是個廚房,北麵窗根下是一個簡陋的灶台,還有一口缺了半邊的鐵鍋,另還有一口大甕,也缺了半邊,除此之外再無它物;西邊這一間是臥室,隻有一張破床,床上一領破草席。
——真他媽的簡陋得可以!我歎口氣,看來改造工程很艱巨,首先還是要解決溫保問題。我正在心中籌劃,突然從床下竄出個小孩子來,著實嚇了我一大跳,先前那小女孩不知何時衝了進來,抓住那孩子就大叫:“逮住你了!逮住你了!”
……在這鬼地方玩捉迷藏……估計也就能藏個耗子蟑螂,這幫孩子也夠可憐的,連玩的地方都這麼不給勁。“我說……”我一手一個握住他們兩個的小肩膀,“在這裏玩捉迷藏多沒意思啊!姐姐教你們一個更好玩的遊戲,想不想玩啊?”
“想!”孩子們想必也早玩膩了這種單一的遊戲,聽我這麼一說,其他的幾個孩子也都擠進屋來,黑溜溜地眼睛齊齊盯著我看。
“我先問問你們,你們會不會玩丟沙包?”一時半會兒我隻能想出這麼一個小時候常玩的遊戲來,還得先打聽清楚,萬一這個天龍朝的人從小就玩兒我就傻了帽了。
孩子們懵懂地搖搖頭,有孩子問道:“沙包能吃麼?”
“你以為是菜包子肉包子啊!”我好笑地摸摸他的小腦袋——不是我格外喜歡小孩子,隻是因為親昵的動作很容易拉近跟小孩子之間的距離——沒辦法,我老人家天生不善良,對可愛的小孩子也不十分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