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醫院的病房無論條件有多好也不能和外麵的酒店客房相提並論,但是至少在嘉逸看來,辛蕊所住的這一間單人病房的環境已經好的沒話說了,足以看出醫院和警方的重視程度。病房一扇開闊的南窗,晌午的陽光照進來,讓房間裏麵十分溫暖,窗外的牆體上爬著爬山虎,四月春回,已經有翠綠的葉子從窗口探出來,看起來生機勃勃。
室內除了一張病床外,還有一張陪護床,衛生間也在室內,這樣一來不僅方便了辛蕊,同時也讓陪護的辛蕊母親輕鬆了一些。
嘉逸一進門,首先迎過來的是辛蕊的母親,這個中年女人在辛蕊送醫搶救的時候嘉逸曾匆匆見過一次,中間隻間隔了這麼短短幾日而已,辛蕊的母親卻蒼老的非常明顯,頭發更是幾乎白了一大半。
“你是公安局的警察?”辛蕊母親以為嘉逸是公安局派來的女警。
嘉逸連忙說明自己的身份,之後把程峰的用意解釋給她聽。
辛蕊的母親很感謝程峰考慮的那麼周全:“這樣的話就太好了,蕊蕊情緒一直波動的厲害,膽子更是小得可憐,她經不起更多的刺激了!”說著,她的目光飄向病床上的辛蕊。
嘉逸也把視線投向病床,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辛蕊。從之前調查中獲得的照片來看,辛蕊是一個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的漂亮姑娘,有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還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可是這些,現在嘉逸統統看不到了,病床上躺著的人,渾身上下包紮著繃帶,連頭臉也同樣被包裹著,不要說美醜,就算是性別都很難分辨出來。一個正值青春的漂亮姑娘竟然落得這般田地,任誰看到也會感到一陣心酸。
“蕊蕊,這位是公安局派來的心理醫生,”辛蕊的媽媽在介紹嘉逸的時候,錯把她當成了心理醫生:“她是來幫你的,咱們和她談談好麼?”
嘉逸走到病床前坐下,她看到辛蕊明顯的瑟縮了一下,連忙麵帶微笑,柔聲問:“辛蕊,你好,我叫劉嘉逸,我可以和你聊聊麼?”
可能是因為母親陪著身邊,也可能是因為辛蕊母親錯把嘉逸介紹成了心理醫生的緣故,辛蕊定定的看著嘉逸,過了大約半分鍾,才小幅度吃力的點了下頭。
“我來之前有去找你的主治醫師談過哦!醫生說你的身體恢複情況非常理想,隻要配合治療,配合用藥,會很快痊愈的,”嘉逸盡量鼓勵辛蕊,希望能夠讓她對自身有一個樂觀的態度,這樣更容易恢複精神和身體健康:“還有你的手經過治療,手術也非常成功,等過一段時間按照醫囑,好好做複建,很快就能夠像從前一樣靈活自如。我知道你是一個在鋼琴演奏方麵非常有天賦和造詣的女孩,所以一定要努力康複,繼續實現自己的夢想啊!”
聽到嘉逸提起自己心愛的鋼琴,辛蕊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淚水,辛蕊母親坐在一旁想起女兒以往的優秀表現,也忍不住偷偷拭淚。
“你,漂亮。”辛蕊突然開口了,雖然身體上的傷痛讓她有些張不開嘴,說起話來聲音很輕,也隻能說一些簡短的話一麵牽扯到麵部的傷口,但嘉逸和辛蕊母親還是都清楚的聽到了。
“謝謝你的誇獎哦!等你好一些,咱們兩個一起交流美容心得,怎麼樣?”嘉逸語氣輕快,好像對方不是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而是自己的閨蜜一樣。
辛蕊到底是個愛漂亮的姑娘,聽嘉逸這麼說,她的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神采,隻是很快就又黯淡下去。
“你……是……醫生?”
“其實,我是個老師,說起來,咱們還是鄰居呢!”嘉逸半開玩笑的解釋自己的職業:“我在J學院教犯罪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