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後,立刻就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已不是她睡覺的屋子,環視著周圍,這是哪裏?精致的雕花鏤空大床如此柔軟,掛滿玉石流蘇的幃簾,金銀玉石各色茶盞杯具,嘖嘖,如此華麗,周邊的牆壁上掛著幾幅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名家字畫,眼前的景物眼前的一切都顯的那麼陌生,那麼複古。陽光照射進來,可以看到空氣中飄散的顆粒,屋中彌漫著淡淡的馨香,好安靜。
悅月緩緩起身,撫額,卻見到了更為驚駭的事情,那是隻柔軟無骨、美勝春蔥的纖纖玉手,那絕不是她的手。她不是已經在家裏平靜的死去了嗎?難道傳說中最惡俗的事情讓她碰到了,她——穿了,而且是靈魂穿。
心情慢慢平複下來,欣喜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她,王悅月,32歲,無親無故,而且得了癌症,無錢醫治,隻得在家等死,活了三十來歲,本來沒有活夠本,沒想到上天會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興衝衝的來到梳妝鏡前開始打量自己,她,呆了。這是怎樣一個人兒啊。鏡中的她長發宛如流雲傾瀉直下,輕輕撥開濃密的黑發,嬌嫩的絕色麵容脫穎而出,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紅,水眸朦朧,眼神邈遠,頰上久睡而生的紅霞淡而不輕薄。柔軟的紗衣下,全身曲線婀娜美妙,肌膚粉嫩細滑。修長秀美的玉腿晶瑩潤澤,柔美的細腰,仿佛用兩個手指就可以把它整個兒箍起來似的。嬌挺豐滿的玉乳,雪白晶瑩。真是風姿綽約,宛如仙子。看容顏不過十五六歲左右。
饒是在現代看慣了美人的悅月看到還是怦然心動,“真是一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啊。”嘴裏嘀嘀咕咕起來,“賺了賺了,真是賺發了啊。”興奮勁頭過後隨即又發愁起怎樣能才能讓人不發覺身體主人已換。“哎呀,難道真要裝失憶不成。”在悅月看來,裝失憶是最愚蠢的法子了,再怎麼失憶,但身體的記憶還是在的,平時的一些習慣,小動作若是改了,最親密的人還是能發覺的。到時候要是讓人知道她借屍還魂,還不讓人浸了豬籠,“不成不成”悅月撫著臉在屋裏轉來轉去。
“姐姐,你醒了嗎”語聲靈巧、活潑,還帶著種天真的椎氣。悅月聽到這聲音更為緊張,她跐溜一下跑到床上,拉過軟被從頭到腳包了個結實。
“還不舒服嗎”一隻柔滑的手捏住了她的腕子,聽聲音人剛剛明明在屋外,轉瞬間怎得到了床前,悅月露出張臉,聽那天真的語氣應該是個幾歲的女孩才對,可麵前坐著的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流雲長袖,及地長裙,她嬌靨甜美,那雙靈活的眼波中,充滿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好個絕代佳人。
看到她,悅月腦子轟的一聲,頭腦中繁雜的信息接踵而來,“姐姐?”少女試探的叫著。
“憐,憐星。”悅月無力的坐了起來,“我沒事,隻不過是昨天為江公子逼毒內力還未恢複,多歇歇就好了。”少女捏腕的手探向她的脈,少頃,“恩,姐姐沒事太好了。”拿了個軟枕放在悅月身後,“我為姐姐熬了點參湯,姐姐趁熱喝了吧”
一個女婢端湯而入。憐星取過碗,湯勺,一勺一勺的喂著悅月。
而此時的悅月雖然麵帶微笑,心底卻掀起了萬丈波瀾,天哪,她居然穿成了邀月,那個絕代雙驕裏的老姑婆,破壞別人家庭幸福,變態陰險的邀月,那個受萬人詛咒的不得好死的邀月,那個終極大BOSS移花宮的宮主邀月。這太危險了,江湖險惡,而邀月又樹敵那麼多,以後讓她怎麼混啊。就在剛才邀月的那個寶貝妹妹差點沒讓她從穿一回。開玩笑呢,憐星也是個不遜於邀月的絕代高手,不用眼看,人家也知道她剛才在屋裏做了什麼,她的動作太讓人生疑,要不剛才那脈門一直讓人捏在手裏嗎。幸虧邀月的身體裏還遺留著她的記憶,她才及時作出了反應。現在她的小心肝還一直在怦怦的跳。
她的內力武功都還在,^_^太好了。邀月身手江湖一流,她一定要玩轉江湖,縱橫江湖,活出個精彩人生,邀月你放心去吧。慢著,她武功這麼高是怎麼死的呢,為江楓解毒嗎?
唉,呀呀個呸的,江楓,竟然是剛開始的情節嗎?老天對她還算不錯。她一定要阻止這段孽情。邀月的不幸是從她喜歡了江楓開始的。她對他一見傾心,拚命救了他,可他對她的評價卻是“她根本不是人,她是一團火,一塊冰,一柄劍,她甚至可說是鬼,是神,但絕不是人”雖然悅月不喜歡邀月,但江楓的薄情更是她所厭惡的,在這一方麵來說,邀月隻是個軟弱可憐而又為情所困的女人。怪隻怪她所托非人,怪隻怪她的感情太過激烈。她的感情江楓要不起,也不配。雖然她現在還沒正式見到江楓,可從心底已把江楓排除在外了。
回過神來,憐星正溫柔的替她擦著唇角,悅月怔怔望著她,邀月與之形影不離的時間最長的人,就是這個陪伴她一世的妹妹。
看著悅月發愣,憐星溫柔的笑笑,“姐姐再歇歇吧。”替她攏好被子,悅月抓住她的手。
“憐星”
“恩?”
我會好好待你的。她在心裏說,代替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