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七年二月,林晰和程聞瑾在巴黎南郊約五十公裏處的巴比鬆鎮舉行了小型婚禮,那裏有風景畫家讓·巴普蒂斯特·柯羅最愛的楓丹白露森林。婚後,他們暫時留在法國。林晰又開始做商業攝影,程聞瑾繼續和貝內蒂克特一起為L’Espace XL工作。不過,對於兩個表麵上現實主義、骨子裏無藥可救的浪漫主義者來說一切都是暫時的,隻除了愛情。周君彥獲得了事業上的成功。電視財經節目和時尚雜誌裏都有他的訪談錄。二零零七年四月份,他就讀的高中校慶,他和一個卸任的部長一起被當成榮譽校友來歡迎。他又變成了眾人的寵兒,似乎誰都不記得一九九七年到一九九八年間發生的事情了。八月份,周君彥在尼斯參加一個無動力帆船比賽,又一次遇到了在那裏度假的林晰和程聞瑾。他巨大的白色風帆展開,上麵是一個水墨草書的漢字,不過程聞瑾不再有興趣去探究那究竟是什麼字、誰的名字。因為,那個時候,她正全副身心地等待十月份的一個日子,她和林晰的第一個孩子將在那一天降生。這是一首離別過往的歌,獻給藝術,成長,和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