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被盡忠職守的手機鬧鍾吵醒的。吳衫腰杆酸軟的不像話,後麵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更是讓人坐臥不寧。於是今天的集體活動他隻好缺席。他請假的理由是昨晚洗澡滑倒了,扭了腳腕,今天不能遠行。中國的帶隊老師和日方接待人員聽說之後都要送他去醫院,他連忙說不麻煩大家,他在日本有親戚,讓親戚照顧他就好。同行的老師同學看到他也沒什麼大事,又會有親戚來照顧,就該幹嘛幹嘛去了。
等大家都走了之後,巫軒從櫃子裏跳出來,搖身一變,又從溫良無害的黑貓變成了全身光溜溜的流氓,往床上一撲,壓住吳衫又是一通狂吻。折騰夠了之後,巫軒叫了點易消化的食物讓吳衫吃,兩人又唧唧歪歪了一上午。午飯午覺過後,吳衫說他身體沒事了,閑著沒意思,要巫軒陪他出去走走。兩人就近去了新宿中央公園,在公園慢慢溜達,隨便扯著天南海北的事,吳衫時常被巫軒氣的想打人,也時常被巫軒逗得笑彎腰。巫軒看著初夏的陽光從吳衫密密的睫毛上灑下,在眼底留下跳躍的陰影,是那樣動人。他情不自禁湊過去吻了吳衫睫毛顫顫的眼睛。吳衫想躲,但是隻停了一下,想到這裏是日本,又沒人認識自己,何必小心翼翼?巫軒眼中的溫柔和珍惜讓他的內心也一片柔軟,於是沒有躲開,停在原地,接受了巫軒這個虔誠的吻。
“師兄,我們能不能一直這樣?”巫軒離開吳衫的眼睛後問道。
吳衫滿心的安寧幸福化成一個暖暖的微笑:“能,我們一定可以一直這樣。”
走了一會兒,巫軒說:“我又想吃冰激淩了。”
吳衫向四周看看,說:“去那邊找找吧,這附近好像沒有。”
兩人一路邊走邊找,突然,巫軒抓住了吳衫的胳膊不然他再往前走:“師兄!附近有種熟悉的味道……”
吳衫看巫軒很緊張的表情,頓時想到了某個危險人物:“什麼味道?禦奴?”
巫軒搖搖頭,拉著吳衫往一處叢生的灌木叢裏鑽。吳衫看巫軒嚴肅的樣子,隱約能感覺到事態危急,也不多問,也不管灌木的枝杈剮著他們的衣服,跟隨巫軒一路往裏走。巫軒時不時停下嗅嗅,在他第三次停下的地方,吳衫也看到了,樹枝上有一小塊血跡。
“你認為是誰的血?”
“像是今井崇子,但是這周圍植物的味道太大,遮蓋了不少氣味。她的味道很淡,微不可聞。”
“她遇到危險了?”兩人小聲急迫的交談著,腳下步伐更不放慢。
“有可能……在那!”巫軒一個騰身越過一叢火棘樹,吳衫跟上去,看到亂草叢裏躺著那隻漂亮的三花貓。崇子一動不動躺在一片薄荷叢上,身上有傷,好在流血不多,不知現在是死是活。
巫軒走過去抱起崇子:“還有氣兒……我們帶她回賓館。”
吳衫點頭同意。
兩人想辦法把崇子帶回了賓館的房間,巫軒對吳衫說:“我試著給她治傷,你幫我弄點牛奶來。”
吳衫出去之後,巫軒立刻變回了黑貓形態,又輕又快地舔崇子身上的幾處傷口。吳衫回來的時候,崇子的傷口已經閉合,看起來沒有那麼觸目驚心了。巫軒這次變的貓估計才是他正常年齡的樣子,很大一隻黑貓,像一隻小小的黑豹,皮毛烏黑,在每一塊起伏的肌理上又有耀眼如鑒的反光。健壯的四肢和優美的肌肉充滿張力,靜時巋然,動時躍然。吳衫從沒見過巫軒貓的狀態下如此野性的美,一時愣在當下看呆了。
巫軒注意到了吳衫如審視一件屬於自己的至寶樣的目光,他變回人形,心裏著急崇子的情況,沒理會吳衫的閃爍變換的神情,也顧不上穿衣服,對吳衫說:“師兄,你幫我喂她喝些牛奶,我要聯係一下曹婆婆。”
巫軒突然變回讓人血脈噴張的裸男著實讓吳衫受衝擊不小,吳衫趕緊拿起勺子喂還在昏迷中的崇子,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還好他有過照顧病貓的經驗,這次喂崇子喝奶熟門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