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寧馨靠在這院中唯一的一棵大樹上抬頭望天,隻見她環顧這破敗、狹小的陌生小院,想著她從此便與自己的丈夫、女兒無法相見,心就一陣陣的抽痛,淚便不自主的往下流。
她輕輕地擦拭臉龐的淚水,不禁想到在不一樣的時空卻有一樣的天空,不知在這同一片天空下,她的丈夫和女兒在幹什麼,可曾有想她?她突然憶起那老道曾說過自己與那白衣女子是靈魂互換,那他的丈夫可有看出那個白衣女子並不是自己?自己又要怎樣才能回去?
正在寧馨思緒哀涼的時候,寧蝶尖酸刻薄的話在寧馨耳邊響起。
“你怎麼還沒死,命可真夠硬的!”
寧馨往嘲諷的聲音望去,最前麵的是一個極美的男子,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一身雪白長衣,簡直可以用嬌豔欲滴來形容。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真是世間少有。
隻見那個男子並未開口,隻是看了看寧馨,厭惡的皺了皺眉。
再往後就是一個穿著粉紅衣裙的女子,雖然長得不是很明豔,卻也算是可愛的美少女一枚,但是卻被她臉上嫉妒和厭惡的表情給生生毀了這般的好容貌。
“野種,你看夠沒有?”寧蝶高傲的說道,在她看來寧馨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資格嫁給四皇子,反而隻能給四皇子越加抹黑,她認為如果寧馨識相的就應該自己乖乖的退婚,省的玷汙了四皇子高貴的身份!
四皇子,歐陽瑾,白衣女子的未婚夫,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歐陽瑾的眼中從來就不曾有過白衣女子的身影,有的也隻是美豔動人、才情出眾的向婉。
寧馨輕輕抹掉臉上的淚水,見歐陽瑾看著自己一臉的厭惡,仿佛和自己多說一句話都會很掉價似的。當然,她寧馨也從來都不會做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虧本事,既然別人看不起她,她也更不會給別人好臉色,便準備轉身離開。
“野種,你大膽!”寧蝶不知道寧馨現在哪裏來的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能徹底的無視歐陽瑾,當然她也不會錯失這難得的表現機會。
寧馨仿佛沒聽到般,繼續離開。
“等等!”歐陽瑾見寧馨看了自己一眼就轉身離去,本以為是她的欲擒故縱,遂也不甚在意,現他見寧馨是真的將自己視若無睹,便終於沉不住氣的開口。
寧馨回過頭,冷傲的說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聽呱噪的人講話,既然是你有事找我,就先把閑雜人等轟出去再說。”
“野種,你!”寧蝶當然知道寧馨口中所指的呱噪之人是誰,她氣的有些語塞。
“寧蝶,你先出去。”歐陽瑾見寧蝶這樣也心生不滿,他一向不喜歡趾高氣昂的女人,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猶如潑婦罵街型的。
寧蝶,在宰相府中排行第六,由府中大姨娘柳雪茹所生,性格張揚跋扈,並瘋狂的暗戀著歐陽瑾,也是除寧馨以外最有可能嫁給歐陽瑾的人,所以一直以來,寧蝶才會視寧馨為眼中釘肉中刺,她巴不得寧馨在上次投河自盡時就能一命嗚呼,以便讓自己替代嫁過去,可卻沒想到寧馨的命竟能如此硬,終是沒死成,讓她好生氣憤。
“四皇子,你別聽她的,她是想勾引你!”寧蝶聽歐陽瑾讓自己離開,頓時著急的開口解釋,她可還想呆在歐陽瑾身邊呢,哪怕是歐陽瑾當她是空氣,她也甘之如飴。
而站在一旁的寧馨隻是好笑的看著這眼前的一幕,並不參言,她向來都不是什麼心善之人,所以誰惹的麻煩誰負責解決。
“出去!”歐陽瑾明顯的有幾分不耐。
寧蝶被這一吼,一嚇,然後依依不舍的離開。
“人已經被我趕出去了!”歐陽瑾的怒氣半是對寧蝶的死皮賴臉,半是對寧馨的目中無人,他從來不知道寧馨這個木偶也會有脾氣的時候。
寧馨實在見不慣歐陽瑾時刻都端著高高的架子,仿佛他和自己說話,都是恩賜一般,所以仍是不言不語的冷眼看著歐陽瑾,如在看小醜一般,唇邊還微微揚起。
“你!寧馨,我勸你最好不要惹怒了我,否則你可承擔不起後果!”歐陽瑾有些怒不可揭,他覺得寧馨的笑很刺眼,更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草包竟也懂得玩弄心機,而且對象還是自己。
很巧的,寧馨穿越而來所占的身體也同樣叫寧馨,聽丫鬟小環後來的敘述,寧馨這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大辰國宰相寧鍾哲的女兒,排行第九。但雖名為小姐卻是個不受寵的,在宰相府裏,除了她的母親和婢女小環,其他人都看不起她,欺負她,甚至連她的父親也對她冷眼旁觀。
當然,這些都是有原因的。在她母親臨終前告訴她,她並不是寧鍾哲的親生女兒。所以,待她母親去世過後,她一想到自己已經舉目無親、生無可戀,便也投河自盡,追隨她母親去了,可誰曾想寧馨自己卻被靈魂互換給換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