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往病房走,刑善邊將林乾的情況大致和姚晴說了一遍,很快到了門口,她打開門讓姚晴率先走進去,自己隨後跟上。
林乾還是維持著剛才她出去時的姿勢,靠坐在床頭,聽見生後快速的轉過頭來,臉色依舊慘白的可怕,看見姚晴眯了眯眼,又立馬冷冷的轉向刑善,仿似要將她瞪出兩個窟窿來。
刑善神態自若的推著姚晴往裏走了幾步,邊道:“我們在樓下碰到的,姚晴給你買了午餐!”
被迫走近幾步,隨即隻能硬著頭皮對著他冰冷的臉強笑道:“聽說你還沒吃飯所以就買了!”如履薄冰的走過去,“給,吃吃看,還合口嗎?”
對方卻無視她的舉動,依舊直直的盯著刑善,麵目森冷陰鬱。
姚晴頓時一陣尷尬,倉惶的將東西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木頭娃娃般眼神呆滯的站在一旁。
“你什麼意思?”他終於開了口,一字一頓咬牙質問道。
刑善看了姚晴一眼,隨即攤了攤手拿起一旁的背包,笑道:“我還有事情要辦,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姚晴來了正好,可以照顧你,大家也放心!”
“你敢!”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似乎極度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來。
刑善斂了神色靜靜的望進他沉痛的眼眸中,“我是真的有事!”
她不可能因為林乾的一句話而永遠不斷的妥協,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她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地方不夠妥帖,以至於必須留在這。
又看向姚晴,“你好好照顧他吧,我先走了!”隨即轉身往外走去。
林乾憤怒的在她身後低吼:“刑善,你真的敢走,你敢!”
可回應他的不過是一記利索的關門聲。
刑善隨著人流走入街道慢慢往家走去。
隻是沒想到在自家門口還能看見他,原本高大的身形此刻卷縮在角落,身上名貴的服裝皺著成一片,雙手抱膝頭深埋其間,很是缺乏安全感的舉動,旁邊地上放著幾個袋子,依稀可見是一些生的食料。
陽光斜射進來落在他身上,空中還能看見無數懸浮的塵埃,明明是溫暖的光暈此刻卻冷得可怕。
因為過度震驚而使得表情有些木然,她抬腕看時間已是下午一點整,離他給自己打電話過了三個小時,他不但沒走可見還沒用飯。
這個認知讓心髒狠狠揪疼了一下,仿似被什麼敲打一下般的尖銳,產生的顫栗不由的蔓延至全身。
她腳步輕緩的走近幾步,對著他漆黑的發頂愣了幾秒,才忍著語音的顫抖開口:“你怎麼沒走?”
地上的人影明顯一震,卻並沒有抬起頭來。
刑善眨了眨眼,目光複雜難辨的喚道:“許肖律?”
直到這一刻他才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錯愕連著不可忽略的血絲,不知是否是心裏作用,竟覺得他比前些日子清瘦了不少。
微微側頭望向別處,“你怎麼沒走?”
許肖律沒想到她會突然回來,此刻表情有些尷尬的狼狽,站起身,同時拎起手邊的東西,“哦……反正也沒什麼事!”
借口十足拙劣,不過刑善也沒殘忍的去捅破,邊開門邊道:“你先回去吧!”
許肖律站在一側,拎著袋子的手頓時有些僵冷,“我……我買了一些你喜歡的菜!”
“我不餓!”
門開了,她跨步走進去,關門的時候忍不住看向他。
半米不到的距離,他並沒看她,隻低頭目光無神的盯著某一處,身軀被凍住一樣的淒涼無措。
刑善閉了閉眼,將門徹底關上的那一秒卻是怎麼都用不上力了,無力的放下手,門又隨著外麵吹來的風緩緩打開。
轉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