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肖律默默聽她嘮叨,每一句話後都輕聲哼唧一下,直到她說完,才急迫的開口:“我會改的,哪裏不好隻要你說我都會改!”
此時樓道口突然響起一道腳步聲,刑善身子頓時一僵,側頭看去正是隔壁住戶的老太太,看著他們的眼神帶著明顯的不滿和鄙夷。
頓時惱羞的臉紅脖子粗,斥道:“放開我,你不嫌丟臉是吧!”
高大的身子驀地一震,然後緩緩鬆手放開她,因為剛說過她不喜歡的就不做,隻是臉上依舊帶了受傷的神情。
刑善連忙轉身開門,要進去的那一刻被他拽住了衣袖。
“你能不能別見他!”
甩了甩手,卻沒甩掉,“不行!”
“刑善!”他低吼,心中的妒意又躥了上來。
“林乾生病了,我不能不管!”又用力的甩了手,這次終於掙脫他的束縛走了進去。
許肖律也看出了她的不耐煩,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問:“他病好了,你是不是就不會見他?”
“不會!”頓了頓,“我和他是朋友!”
許肖律難受的捂了捂胸口,臉色難看的盯著她,抿唇沉默下來。
“你走吧!”她把手搭在門上,對著滿目森冷的他笑了笑,突然開口:“你一天到晚跟著我難道不用管博遠嗎?”
許肖律呼吸一滯,將視線轉移,低聲道:“沒關係!”
嗬,是嗎?
“砰!”
門毫不猶豫的在他眼前關上,許肖律目光閃了閃,好一會才長長呼出口氣往外走去,不管結果如何至少還是有了收獲,知道刑善和那個人隻是朋友,現在不過是因為對方生病了,而對自己的態度似乎也有一些軟化,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冗長的沉默又或是不願麵對的強烈抗拒。
路還長,但是他會慢慢走,總能走到她身邊,隻要她乖乖呆在原地就好。
新住址被他知道後,這次的搬家策略又頓時失了效用。
每天打開門便能看見他那張異常燦爛的笑臉,雙手拎著各式各樣的早餐,白色的塑料袋透著熱氣的溫暖。
頭次看見的時候刑善自動忽略,徑自繞過他往外走,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下而他則亦步亦趨跟在身後,不像之前相隔甚遠而是幾近背貼胸的綿密。
受不了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轉過身,因為低了一階身高差距越發拉大,她仰頭望著他,明明是仰視卻有種反之的氣勢,這是什麼原因?是他的表情嗎?
磕磕絆絆小心翼翼帶著討好的麵容,細長白皙好看的不得了的手指還牢牢拎著早餐舉在自己麵前,低聲說:“我好不容易買到的!”
卑微的聲線直指心髒,恍然想起他曾經的坦然自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何時竟將這人逼到如此地步?
因為了解一切的來龍去脈以至對他不是不心疼的,隻是強力要求著自己去忽略。
刑善咽下喉間不斷泛上的酸意,伸手接過來,是蔡記的包子,這家店名聲在外每天的產量都有限製,往往一開門就所售一空,他沒撒謊,確實難買。
“我拿了,你別跟著我!”然後接著轉身往樓下走。
許肖律杵在樓梯間真的沒有再追下去,他不願再繼續緊追不放了,生怕她像之前一樣突然來個消失不見,他沒有那個自信可以再一次的輕易找不到她,這次不過是慶幸的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