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1 / 2)

這算吵架嗎?

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對上他吃驚的雙眸,“林叔,我和林乾可能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身子明顯一震,又細細看了遍刑善無比認真的表情,終於略感失望的垂下了頭,苦笑,“是我自以為是了!”

刑善心中一陣難過,林遠恒向來疼自己,甚至比刑培山有過之無不及,現在看著他落寞的神色不是不內疚的,可卻又想不到能安慰的方法,畢竟他最希望的情景終不可能再實現。

“林叔!”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的袖口,帶著滿心歉意的叫了他一聲。

側頭看向她,頓時笑了,拍拍她的腦袋,“怎麼這幅表情?林叔又不怪你!”就算走不到一起,他還是把刑善當女兒看的,這點永遠不會變。

聽他這樣說刑善更難過了,雖不至於掉淚但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對不起!”他的笑一眼就能看出很勉強。

“別道歉,這不怪你!”輕輕的歎了聲,“你們的緣分不夠罷了!”

就算有那二十多年做基礎也還是不夠,很多東西不在乎多,卻又不能缺一分一毫。

林遠恒回家了,刑善隻能告訴他自己會盡最大能力來幫助林乾,希望這樣能讓他心裏稍稍舒坦放心點。

——

後來的日子刑善便在醫院和家之間兩頭跑,林乾在她的照料下也沒再嘔吐過,林遠恒看著欣慰的同時偶爾也會顯露出惋惜的神色,刑善自動視而不見。

生活便這樣平淡的持續著,她沒去想以後會怎麼樣,也不去想以後沒了自己的林乾會不會又發病,畢竟把當下活好已經很不容易。

許肖律沒再出現,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以前的情景如幻燈片般不受控製的在腦海裏回放,偶爾想著想著就會不經意的笑出聲,隨之而來的又是漫無盡頭的寂寥,她想總會過去的,時間一長就好了。

可有一天的清晨他又突然出現了,一身休閑服風流倜儻的站在小區門口,引得路過的年輕女人都不由側目,而當事人卻猶不自知。

他的精神看起來比那次好了很多,臉色也顯得尤為紅潤,看見自己的時候竟笑的平靜而祥和,抬了抬手向她打招呼,“嗨!”

說實話她的心情並不似他的好,有什麼東西在看見來人的那一刻仿佛要從胸口蹦跳出來,勃發且帶著巨大的破壞力,有種掌握不了的惶恐感。

隱忍著翻飛的情緒,漠然的將視線轉向別處,繼續往外走,她不想開口說話,也不想去知道他來這裏的目的,幾乎是自欺欺人的以為這樣就不算有交集。

許肖律的眼神黯然了一下,隨即又笑起來,然後怡然自得的跟在她身後,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慢慢跟著。

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一個字‘磨’,他不信這段時間刑善對自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現在大家不過是處於熱烈矛盾期,時間一長自然會衝淡原本的激烈,也會重新去思考那些忽略掉的細節,更會看見站在背後的自己。

刑善當然不可能了解他的想法,按著往常的步調往醫院走,隻是身後的那道身影總不輕不淺的讓自己心煩意亂,雖然他並沒有做出什麼異常的舉動,可隻要站在那就是一種最明顯的幹擾。

偶爾幾次懊惱的回頭所看見的不過是他雲淡風輕的笑臉,似乎走在這條路上再正常不過,而與自己也並無多大關係。

就這一下,連想質問都沒了底氣,畢竟這條路確實不是自家的,而對方也沒招惹自己。

一路走得很平靜,綿長而悠遠,若不去細想這樣的場麵其實還可以稱的上溫馨。

直到臨近醫院。

許肖律才稍稍蹙了眉,眼光一掃她手中的保溫瓶,快走幾步卻也不過於靠近,隻關心道:“家裏有人生病了?”

預料之中的沉默,他不無失望,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再說什麼。

她的背影繼續緩緩移動,已經靠近了醫院大門,許肖律在距她兩三米處識相的停了下來,依她的性子是絕不可能讓自己進去的,他也不能再引起刑善的反感了。

俊朗的男人在大門角落停駐下來,頭微垂看著不知某一點怔怔出神,臉帶愁緒不知覺中散發出一股淺淺的憂鬱,來往的人群偶爾望他一眼倒也不覺得突兀,畢竟這個地方這樣的情況已是見怪不怪。

這樣的情景一連持續了好幾天。

刑善偶爾從窗口路過總不由自主的側頭,然後看見那盡管遙遠卻仍然能看出落寞的背影,不禁會想他到底是衝誰來的?自己嗎?可也沒見他拿出任何舉動來,難道隻因為吃飽了撐著在外麵瞎晃?還是說博遠又麵臨嚴峻問題要開始用哀兵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