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耀搖搖頭，”你走吧，我看著她，晚上會醒來。“
金辰邁著步子走了出去，很快又回來了，穿著尚清從前給他買的睡衣，坐回到原先的位置，也不說話。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金辰突然抬起一直看著尚清的臉頰的臉，低低地說道，”謝謝。“
銀耀抬起頭，看向金辰，半響，才說道，”不是為了你。“
”我知道。“金辰很快便說道，”我沒在她身旁時，你救下了她，不能想象，這個世界沒有她，漫長的時光，將是如何的難捱。一旦想到她不在，便有種將這個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摧毀殆盡的感覺，我們是一樣的，你身上的能量就足以說明了問題。“
銀耀點了頭，又搖頭，“和你不同。哈倫一族，我見過太多，情感淡薄，天生缺陷。一旦愛上一個人，不是更加淡薄，就是更加的濃鬱，顯然你是後者，好好控製你的情感，不要讓那成為尚清的負擔。”
“你就不是？”金辰淡淡的說道，“能夠騙的了你自己，卻騙不了我。愛上她，你不比我少。湧動的能量，也不比我少。”
銀耀看了眼嬰兒床中躺著的小米粒，“不一樣的。”銀耀冷著臉，抬起頭，“對現在的我而言，隻要她能夠幸福；我現在還在她身邊，就已經足夠了。她已經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尚愛。”
“你想放棄？”金辰淡金色的眸子中閃過不知名的複雜，既是高興，更多說不出的感受，他因為愛上她，知道那是一種多麼痛苦的想法。
銀耀搖頭，“從來沒有想過，隻想靜靜地陪在她身旁，如果她需要。”
“她不需要呢？就算不是你我，也許她還會愛上另外一個人，比我們倆的份量都重。”金辰淡淡地說道，神情卻不是那麼回事，不會再有在尚清心中還能占據一角的人了。
“那就看著她，不看著她，時間太過漫長，沒有意義。”銀耀銀色的眼眸裏閃過暗芒，“越是活的越久，越覺得這個世間沒有意思，所以大貴族才會越來越稀少，選擇自己結束生命的人，不在少數；大貴族似乎都在尋找生存下去的意義。”
金辰沉默，他的父親最後不就是因為自我厭棄，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他的母親，似乎已經消失在了記憶裏，是因為太過漫長，還是她從來就不曾存在在他的記憶裏，沒有大大包和小小包的依戀，那種默默地溫情好似從不屬於他，他也從不曾在意。如果不是因為意外，他想，他也不會讓她闖進自己平靜的生活，也許是找一個地方，默默地自己修煉，某一個時刻厭煩了，不是自己結束生命，便是引發星域地動蕩。
“如果連看都不需要你呢？你會怎麼做。”沉默了會，金辰突然問道。
“不讓她知道，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隻要她幸福和快樂。”銀耀銀色的眸光閃了閃，還是回答了金辰的話。
“我做不到，隻看著她。”金辰淡金色的眸子裏閃過霸道，“她必然不能愛上其他的人，你隻是一個意外，她也沒有愛上你。”半響，“她愛我。”
“曾經。”銀耀直視著金辰，“我不會允許，你帶給她負擔。”
“她給你說過？”金辰收斂起內心的想法，目光冷冽，對麵的銀耀不動聲色，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不曾。”銀耀沒有沉默，也沒有不回答，“我知道，單看她的眼神。”
“你就那麼肯定，你的感覺不會錯。”
“不會。”
“你很有自信？”金辰看著對麵斬釘截鐵的銀耀說道，翹起嘴角，眼神內斂，“不過，尚清喜歡你，眼光不錯。”
“不是自信，而是確定。”銀耀銀色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擺動了一下，“我知道她願意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就像我一樣。那種對你的複雜情感，也許你不能體會，但是不會允許你傷害到她。”銀耀輕輕地撫了一下尚清的頭發，低低地說道，“我捧在手裏的珍寶，怎麼能讓她不開心。”
在這一刻，金辰不得不承認，自己及不上對方的胸懷，至少，他做不到在尚清不需要她的時候，安靜地從她生活裏消失，也做不到一直看著她對其他人笑。
“也隻一次。”銀耀銀色的眼眸中閃過金辰看不懂的東西，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銀耀這樣的人，對尚清，他自覺銀耀不會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