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嘛,玲兒,完成我的動物傳承功能之前,我會讓玲兒歡喜個夠。”天仁也把嘴巴一嘟,隔桌作勢朝玲兒胸上的兩座神山嘟去。
“色魔。”
“玲兒,人生充滿苦難,愛情就是這苦難歲月裏綻放的花朵。我感激你。”
“嗯哼,呸。儂還記得那次在西湖邊人家說儂爬得上神山哇?人家準備正式恩準儂爬上儂的神山。明朝上半日,阿拉自家到儂廠裏來。下半日,儂跟阿拉一起去阿拉老師屋裏廂搬運阿拉化緣來的書籍。吃夜飯辰光,姆媽為阿拉倆介頭燒頓好小菜,大娘舅,三阿姨伊拉全要來。後天麼,阿拉倆介頭到民政局登記。碰著嘞姆媽,儂要恭敬點啊,勿要勿識相,多看看山水。要不是姆媽啊,哼,儂休想討得到人家。”
“你怎麼全說上海話?”
“阿拉要拿儂訓練成個真正的上海人。”
“那你媽媽說啥?”
“‘乖囡,儂聽吾講講,勿要聽勿進去。人生一世,吃穿兩字。女小囡麼,再來事,也要嫁男人格,吃男人,穿男人,白相男人格。伊是董事長哇啦?伊最大,公司就是伊格。啊呀呀,勿得了,金山銀山,吃勿光,穿勿光,迭世用也用勿光。儂憨得勿轉彎,憨小娘。’哼,阿拉不講了,免得增加儂格驕氣。來,祝儂爬上阿拉的神山。喵——。”玲兒端起桌上的茶杯,胸脯一挺,兩座神山隔桌直朝天仁挺去,手臂繞上天仁的臂彎——交杯酒。
天仁把杯子裏的茶水當作酒,一口幹完,笑說:“玲兒,治國平天下輪不到我,成家立業,男兒之神山也。我倆的感情眼看就要生根啦,到神山下開光,神山為我倆的感情賦予了神性,我倆的結合就不再單單隻是動物意義上的結合啦。”
玲兒說:“感謝神山讓我倆結合到一起。”
玲兒收回手去,命令道:“快,為娘子點菜。”
“可我不知道儂愛吃啥?”
“儂講儂及格不?馬上就要娶人家了,還不知道人家愛吃啥?”
天仁接過服務員遞上來的餐單,心裏真的慚愧起來,成天忙著躲在黑暗中廝殺伏擊,跟玲兒在一起的時間也就西湖一次,元陽一次,還真的不知道玲兒愛吃啥。
見天仁的指頭在餐單上幾道貴得離譜的菜品上劃來劃去,玲兒從天仁手裏奪過餐單,點了一份煲仔飯和一杯拿鐵,把餐單遞給天仁,說:“知道不?大山和燦兒,還有其他新人的結婚證都領了,就差我倆的了。要不,人家也不會這麼著急,人家可是神山捐書會主席耶,哪能掉隊?”
“我也說嘛,前天的歡迎晚宴上,你怎麼會那麼大膽。想不到大山那家夥還真把燦兒搞掂了。”
“嗯,人家大山也不賴啊。到了神山,請李校長做我們神山捐書會集體婚禮的證婚人。”
兩人吃完飯,天仁擁玲兒走上濱江大道,抬頭一望,夜空浩渺,繁星滿天。金茂大廈象根水銀柱子,熠熠生輝,閃耀著夢幻般的光彩,與天庭明月遙相輝映。水銀柱子下方,堆金砌銀,光華萬丈,閃耀著五彩光芒。嘿嘿,金茂大廈分明不是根水銀柱子,是整裝待發的飛船,欲飛去伊甸園,那飛船裏載著玲兒和我。
第二天上午,玲兒上著大紅收腰小西服,胸佩鍍銀紅玫瑰,粉脖上戴著心愛的白金項鏈,獨自打車來到上海神山沙灘車製造有限公司。下了車,站在上海神山沙灘車製造有限公司嶄新的銘牌前,半天不移步,最後,走進廠裏,找天仁要了天仁的單身宿舍房門鑰匙。
玲兒一開天仁的房門。呀,狗窩?被子怎麼會在拖到地板上?啤酒瓶又怎麼會跑到床頭上?肯定是他昨晚想阿拉睡不著,喝了一晚上的酒。今後,晚晚要跟這麼個邋遢人兒睡在一起?哼,氣人。晚晚要跟這個邋遢人兒睡在一起?嘻嘻,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