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海,當今陛下慕容度的胞弟,話在三十多年前,慕容度能夠順利登基,仰仗的便是這慕容海。
隻不過好景不長,在慕容度登基之後,隨著慕容海在朝中的聲望越來越高,頗有一點,功高蓋主的意味。
在猜嫉間,兄弟間的感情越行越遠,終於有一,慕容度因為聽信讒言,擔心慕容海真有反逆之心,於是便將屠刀揮向了這個自己從一起長大,死心塌地為他鞍前馬後的親兄弟。
慕容海死後,慕容度才會現了一絲的不對勁,隻不過當一切真相浮出水麵之後,大錯已經鑄成。
對於這件錯事,慕容度可謂是抱憾終身,每當想起這件事時,往往是懊惱不已。
自那之後,先前還打算效仿先帝勵精圖治重振大楚的慕容度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般,從此之後,完完全全縱情於玩樂間,整個南楚的國力也在他當權的年間,開始走向沒落。
看到慕容度此刻格外開懷的笑容,不知為什麼,藍寶正的心裏卻湧起了一種莫名的苦味,看著臉色微微有了點紅潤的陛下,這樣神采奕奕的陛下,無形中卻讓他忽然想到了四個十分不吉利的字——回光返照。
想到這,藍寶正下意識的搖晃了幾下腦袋,不讓自己繼續的胡思亂想下去。
“阿寶,你在這搖頭晃腦的想啥呢。”慕容度見到矗立在那,搖頭晃腦,自言自語的藍寶正詢問道。
“沒啥,老奴隻是見到陛下氣色好許多了,尋思著到底要不要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皇後娘娘。”
“你啊……”慕容度聽了,指了指對方,稍稍搖了搖頭,又開口道:“阿寶,你跟著朕已經有四十八年了吧。”
“是,記得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老奴便開始服侍陛下了。”藍寶正上前一步,躬著身子,恭敬的答道。
慕容海輕歎了一聲,似乎是追憶起了什麼往事,他咳嗽了幾聲,接著道:“以後啊,你要幫我好好看著傑這孩子啊,他雖然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可這性子終究是太溫和了,若是將來繼承皇位,隻怕對他來不見得是件好事!”他頓了頓,又有些擔憂道:“還有有些時候該狠心的時候,就應該狠心,若是傑心軟了,你在他身邊多擔待點。”
“陛下,您怎麼無緣無故這些幹嘛……”藍寶正隻覺得心頭的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熾熱了。
慕容度苦澀的笑了笑,望了對方一眼,道:“阿寶啊,朕自己的身體狀況,朕清楚的很,想必你也很清楚,今趁著朕意誌還算清醒,我們好好個明白,隻怕以後就沒那個機會了。”
聽到慕容度虛弱無力卻異常執著的聲音,藍寶正眼中微微泛起了一陣酸澀,雖然他是皇後的親信不假,可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四十多年的相處下來,慕容度對他可沒有半分虧待。
他收起了往日裏的伶牙俐齒,眼角的諂媚奉承盡都煙消雲散,隻是低低的問了一句,“陛下,您是否還想再見慕容南城一麵?”
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這慕容南城是慕容海唯一的骨肉,當年因為外出遊行,繼而逃過了慕容冤案這一劫。
冤案被查明之後,慕容南城回了長沙,隻是整個人都變了,變得讓慕容度感到陌生,那個從前總愛叫著自己度伯伯的屁孩,在也沒有開口笑過,總是冷著一張臉。
自那以後,慕容南城主動向慕容度請求外封,為了彌補對於他的虧欠,慕容度自然是欣然應允了。
如今聽到藍寶正突然提起了這個在他腦海角落不願觸碰的人,慕容度眼中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掠過,他神色一頓,良久才悠悠的望著前者道:“算了,就算是見到了,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原諒,那也是沒有意義的。”
“唉,阿寶啊!恐怕朕這輩子都等不到南城的原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