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溪瞥見對方一本正經的樣子,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陛下,君臣有別不能亂了禮法。”
“禮法?”他喃喃道,想不到這丫頭居然用禮法推脫,過去牧王府那個總是咧著嘴,露出兩顆潔白門牙,叫喊著自己飛拓哥哥的丫頭真的一去不複返了。
牧王府血洗之夜,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麼,他隻知道在那三年後,她突然的出現在了他的府邸,那時冰涼的語氣,疏離的稱呼讓他感到了一絲悲涼。
丫頭你知道嗎?再次看見你的時候我高興的整夜都睡不著,原以為隻要你待在我身邊,在我的悉心照料下,你一定可以驅散心底的陰霾,從過去的傷痛中走出來,可現在我現了你走進的是一條沒有出口的深淵,根本不可能從其中走出來。
三年來你的每一條計策我都言聽計從,哪怕當初為了得到太尉司馬源的支持,你讓我娶司馬源的女兒,我也沒什麼。
隻是在娶司馬邀月為正妻的前一,他隱約向她表達了自己的心意,隻是結果還是和預料的一樣,她麵無表情,沒有一點情緒波動,毫不遲疑的拒絕了他。
用強的他不是沒想過,隻是若他真的那麼做的話,得到的不過是一具對他沒有絲毫感情的軀殼罷了。此非他所欲也。
“陛下秋姨在外麵也等久了,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微臣就先行告退了。”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劉飛拓不知該些啥,隻是木木的點了點頭。
身子站起來,向著門外走去。
“等一下!”他訕訕道。
安悅溪轉過身,一臉平靜的望著對方。
“我……你……算了你還是走吧。”
安悅溪瞧著她一臉糾結的神色,並沒有多想,朝他道別後就離開了軒雨閣。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劉飛拓閉上了雙眼,握著案幾一角的右手早已是大汗淋漓,靜靜聆聽著窗外風吹樹枝的沙沙響聲,內心深處卻是一片紛亂。
許久,他睜開雙眼,麵色又恢複了之前的威嚴,就算得不到你的心,能得到你的人或許也不錯,悅溪你等著,等你這次從津門回來的時候,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娶你,任何人都不能阻擋。
佇立在他身後的大太監曹習看著在並肩王離去後,和煦笑容驟然消失的陛下,嘴角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離開軒雨閣,安悅溪,韓秋素二人一前一後的經過禦花園的時候,聽到不遠處的涼亭裏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琵琶聲,曲音醇厚,音質靈動。
在聽到琵琶彈奏出的曲子時,安悅溪停下了腳步,聽了一會後,循聲走去,卻見亭子中有人正彈奏著琵琶,而一旁坐著聆聽的正是現今北燕的皇後司馬邀月。
皇後一襲深黃色織錦長裙,一條黑色織錦腰帶將那不盈一握纖纖柳腰束住,在微風下裙擺拖曳蕩動。
她正尋思著該不該離開,皇後正側過頭,眼眸眨了眨,顯然是已經看到了她。安悅溪本想當做沒看見,畢竟她總感覺皇後對她有股深深的妒意。但既然被現了,索性就走上前,朝著皇後行了個禮。
皇後含笑:“原來是安輔啊。你怎麼經過這禦花園,是不是又和陛下開完什麼會了。”
微微和皇後客套了幾句,她開口道:“娘娘,不知道剛才所奏的曲子是?”
“你《牧殤》啊,這是以前牧國的曲子,安大人應該聽過牧國吧。”皇後笑著看了一眼對方,“皇上最喜歡聽的就是這曲子了。”
“牧國的曲子呀,我怎麼沒聽過。”安悅溪麵色如常的道。
牧國,當年九龍奪嫡後,由長安,鹹陽節度使安蕭所創立的國家,兩百年前牧國臣服於魏國,為了充分掌控牧國的領土,魏國將牧國的皇室收押到了洛陽,並賜予丹書鐵券,冊封牧王。可在七年前魏國以叛逆的原因屠了牧府滿門,現在看來當初賜下的丹書鐵券就像是個笑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