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不去追?”彭憾望著遠去的人馬,疑惑問道。
“再追過去,便要到玉龍山了。這偌大的動靜定然早就引起山上人馬的注意了。”金羽淡淡的笑了笑,目光深遠的瞧著色逐漸亮起,一股新鮮空氣迎麵撲來。
伴隨著一縷縷金色的光芒,太陽在東邊慢慢升起,沉吟半晌後,他抬頭衝著彭憾笑道:“如今,我軍形勢大好,若是強行追擊別人,就必須承擔敵人狗急跳牆,殊死一搏的危險,要是玉龍山山上的大軍再下來,到時候即使我們取勝了。那也是得不償失。”
“少主,隻要順利剿滅玉龍山的賊寇不就行了嗎?”彭憾微微點了點頭,看似明白了金羽的話語似得,可出的話顯然表明他仍舊是不解。
金羽苦笑的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個如此神經大條的家夥,將來怎麼會成為芒山上那獨統一軍的大將,看來終究還是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啊,自己的調教之路還是任重道遠呢,哦,不,錯了,是培養之路。
“彭大哥,你這話雖然沒錯,但眼下我軍已經守在這玉龍山下,隻要牢牢控製住各個出口,大可以以最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若是貿然出擊,隻會多增加點傷亡罷了,這種徒增傷亡的追擊,太虧。”金羽細心解釋道。
二人相距很近,彭憾點了點頭,嘿嘿笑道:“還能這麼幹,看來這行軍打戰果然簡單呐。”
“沒錯,羽你的很有道理,要是我們追出去的話,無論結果如何,到最後士卒定然有所傷亡。”後邊駕馬而來的鄭落恰好聽到了二人的交談,驅馬來到了金羽的身側,低聲道。
瞧著這個數月前挫敗他愛子的少年,深層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欽佩,想不到金長空那老家夥生兒子的本事真是有一手,要是自家牧兒有這子一半的才幹,那他這做爹爹的也就不用再擔心將來建安侯這一侯位無法傳承嘍。
金羽轉身瞥見衣甲被穿透,一道巨大的被撕扯開的傷口,躍然浮現眼前,看來剛剛在前邊定是經曆了一場惡戰,“鄭叔,你的傷口不用緊吧。”
“放心,你鄭叔死不了,在沒和你爹分出個高下之前,鄭叔怎能輕易死去呢。”鄭落麵露笑容,深邃的眼眸中蹦出一抹感慨,輕笑道:“倒是你,羽啊,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便如此深謀遠略,比起你爹爹當年可是強多了。”
金羽心頭一動,十六歲時的爹爹嗎,那時候的爹爹大人應該剛剛從軍不久,還是個想著隨軍北伐回來,就立刻申請退伍,拿著點軍餉回嘉陽買個幾畝田地,找個不錯媳婦,過舒坦日子的鄉下質樸少年吧。
隻是時過境遷,老爺似乎給爹爹開了個大大的玩笑,讓他一路高深,做上了現今東齊人人稱頌的東武侯。
“鄭叔,敵軍已經逃遠了,我們回營地吧。”金羽眺望遠方,看著已然沒了蹤影的玉龍山人馬,緩緩道。
“嗯。”鄭落輕聲應道,馬頭調轉,往營地走去。身後蘇淺對著身邊的親信囑托道:“回營地後,到軍醫來,鄭帥此戰怕是傷的不清。”
夏末的清晨,初生的太陽照在臉上,並不是很熱,相反還給人一種舒適溫暖的感覺,即使這是在夏,清涼的微風在身邊撫過,有時還帶來遠處林間一絲絲淡淡的花香,多美的早晨啊!
大戰之後,金羽美美的去溪邊洗了個澡,一路走來,應該是打勝仗了,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剛進營地,還未走多遠,便瞥見一個腦袋光禿禿的,沒有一絲頭,那光溜溜的腦袋刹是引人矚目。
隻見那光頭依靠在一棵巨大的古樹下,一手拿著隻烤雞,一手枕著腦袋,大嘴一張,烤雞屁股就這麼沒了。
金羽眼珠一轉,臉上氣鼓鼓的,這光頭實力不俗,先前自己苦戰白勝的時候不來幫忙就算了,現在竟然吃完早餐後,一個人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野雞,偷偷在這裏吃獨食,好家夥悶不夠意思了,以後還能不能和他愉快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