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隨家夥來到了眼下深受齊皇信任,威名赫赫的東武侯府。
他原以為這裏應該是四處雕梁畫棟,繁華似景,一派奢華景象,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座府邸裝飾極為淡雅古樸,全然沒有絲毫華貴。
一踏進這裏,就讓他有種回家的感覺,一股淡淡的溫馨縈繞心頭。
二人穿過錯落的庭院,來到一處樹木繁多的園子裏,晚風輕輕的吹拂著樹木,帶來了一陣新鮮的樹木芳香。
家夥叫來了一個丫鬟,拿著煮熟的雞蛋,輕輕的給他揉著。
期間家夥不時的和他交談著,俞永年畢竟也是孩子,和家夥的交談中,淡漠的臉色漸漸舒緩下來,二人到最後竟有有笑的聊著。
這時隻聽見園子的大門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二人循聲望去,便見到兩個身材高大的三十多歲的男子出現在了園子的門口處。
“爹爹。”家夥看見左邊那張熟悉的臉孔時,嘴角猛的乍現出開懷的笑意,一步踏出,轉眼出現在了左邊男子的身旁。
金長空笑了笑,指了指身邊的髙瘦男子道:“羽兒啊,爹爹旁邊這位叔叔你還記得嗎?”
金羽扭頭看向身側相貌堂堂,眉宇之間同俞永年有幾分相似之處的男子,揚了揚嘴角,得意道:“當然記得啦,他是爹爹的朋友,虎威將軍俞勁俞叔叔,上次還在齊伯伯的壽宴見過呢。”
遠處的俞永年不知何時,也來到了二人的身前,看著一臉笑意的二人,抱拳躬身道:“父親,伯父好。”
俞勁目光掃過俞永年,看到他身上的淤青和脖子間的紅痕,詢問道:“永年,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被誰弄的?”
俞永年沉吟一番,剛要開口,便聽到旁邊的家夥叫朗道:“俞叔叔我知道,是範雲飛他們幹的,他們一群人都欺負永年哥哥,我親眼所見。”
俞勁聞言後,看了俞永年一眼,隻見後者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歎了口氣,“永年委屈你了,那範氏兄弟是出了名的憎恨異族,他們家的子女從便被灌輸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家訓,恐怕是你的這頭紮眼銀惹怒了範家的那位公子。”
俞永年答道:“孩兒明白,勞爹爹操心了。”
一旁的家夥聽著二人的對話,出口道:“可是他們這樣做欺人太甚,我,我下次一定要幫永年哥哥報仇。”
家夥的聲音奶聲奶氣地,聽起來像是在撒嬌似的。
金長空聞言,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一把抱起地上的家夥,寵溺道:“得得得,我的祖宗哎,你就消停消停會唄,總是惹禍,爹爹遲早有一會被你氣死的。”
家夥似乎並不買賬,嘟起嘴道:“不會的,不會的,俗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娘常爹爹是死鬼,上派下來禍害她的,所以爹爹你這個大禍害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金長空聽了這番話哭笑不得,捏了捏家夥的鼻子道:“你啊,從哪學的這些歪理。”
懷中的家夥巧的鼻子受到大手的侵襲,嘟噥道:“爹,爹爹,輕點,疼啊。”……
回憶戛然而止,誰能想到春去秋來,時光匆匆,花兒謝了又開,開了又謝,一晃神間,已是十二年後。
俞永年注視著涼席上的少年,當初那張瓷娃娃的臉已經張開了許多。隻是那比女子還要清秀的容貌,將來如何能上戰場威懾敵人呢?
原以為童年的舊事會隨著時光的流逝日漸模糊起來,沒想到在殿武試上會再次與他相遇。
少年那句會追上他的步伐的話語,似乎是開啟寶藏的鑰匙,突的開啟了他腦海深處猶如洪水猛獸般對於少年,不願刪去的回憶。
“這次出征,就讓我來保護你,以此來斬斷我們隻見兒時的那段友情吧!”俞永年凝視著熟睡的少年,緩緩開口道。
他早已把心給了武道,故而所有阻礙他武道之路的東西,他都要把它通通斬斷,包括和少年之間的潛藏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