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戰城,已經開始透露出了一絲春天的氣息。雖然地上還是有著積雪,但是很多地方已經露出了黑黝黝的泥土,似乎有一絲絲的熱騰騰的蒸氣正從地裏升起來。一股莫明的搔癢在所有人的身上蔓延著,似乎在提醒所有的人,春天已經近了,是要脫去厚重的冬衣,換上輕薄的、鮮豔的春裳的時候了。在積雪中沉默了一個冬天的狂戰城,現在再次的開始熱鬧起來,無數的新兵團隊在城市附近的營地內嘹亮的歌唱,緊張的訓練,一股勃勃的生機讓天空都顯得明亮了不少。
不過,在城南的一處莊園內,似乎陰寒的冬天還在這裏占據了絕對的優勢,陰森、寒冷的氣息彌漫在整個莊園的每一個角落,完全沒有外麵那種生氣四溢的感覺。甚至就在莊園外麵跑過的那些新兵叫嚷的聲音,一旦穿進了院子,也都被那淒冷的氣息給吸收了,再也無法傳播得更遠一點。整個院子內人跡絕蹤,似乎根本沒有人居住一般。
不過,就在莊園的中心處,一棟小小的暖閣裏,一個叼著煙卷的大胖子,正快活的躺在自己的純金靠椅上吐著煙圈。一壺濃濃的香茶正在他身邊的小火爐上熱鬧的冒著水泡,一股濃濃的暖暖的茶香飄蕩在這個長寬都是五十尺的房間內,一股直接滲入人骨子裏的舒適、慵懶,讓站立著的幾個小侍女都差點忍不住的打起了嗬欠。
巨大的壁爐內,原木劈柴發出了‘劈啪’的響聲,一股股熱浪從壁爐內升騰起來,讓房間內擁有了近乎晚春的溫暖。正對著壁爐,坐在壁爐前不到五尺遠的美杜莎雖然僅僅穿著了一件薄得近乎透明的紗衣,可是額頭上還是冒出了一顆顆小小的汗珠,臉蛋也是紅撲撲的,看起來迷人無比。她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捏著一盞小小的茶杯,正不斷的給手裏那隻白色的小貓喂茶水。
可憐的小貓無法消受那滾燙的茶水,喉嚨裏麵發出了沙啞的鳴叫聲,可是美杜莎的左手五指彷佛鐵絲一樣的纏住了小貓的脖子,那冒著縷縷白煙的茶水毫不猶豫的全部倒進了貓的喉嚨,貓咪頓時劇烈的抖動起來。
美杜莎不滿的把茶杯丟在了地毯上,隨手把貓咪扔了出去,懶洋洋的說到:“這茶也太差勁了,試了好幾隻貓了,沒有一隻喜歡它的。難道帝國就沒有更好的茶葉了麼?真是讓我傷心啊,堂堂帝國的親王,他的行宮內居然找不到一點點上品的茶葉。哼,真不知道每年這麼多的花費都用到哪裏去了,是不是全部換成了你手指頭上的戒指了呢?我的父親?”
大胖子,也就是安德烈親王舒服的打了個響鼻,彷佛他是一頭馬兒一樣。輕輕的晃動了一下腳板,把腳板上的一隻繡花拖鞋仍出去了兩尺遠後,安德烈似乎就有點疲累的說到:“好了,我的寶貝,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要折騰那些可憐的貓咪了,說吧,說吧,這個月你又要多少零花錢呢?雖然我是親王,可是我的領地上的收入也是有限的啊,你需要給我節省一點點。這樣吧,這個月,我給你十萬金幣。。。”
美杜莎的眼睛翻了一下,很是凶惡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她尖銳的說到:“啊哈,我的父親,我是在向您乞討了,一定是這樣的。十萬金幣,天啊,十萬金幣夠我幹什麼呢?一件來自萊特帝國的真絲長裙還是一套來自史馬特帝國的魔法首飾呢?您可真是慷慨大方啊,我的親王殿下。”美杜莎好不掩飾自己對於自己父親的鄙視,似乎她的父親是一個真正的守財奴一樣。
安德烈哼哼了一聲,美杜莎迅速的說到:“十萬金幣,好吧,好吧,我可以告訴你,父親,帝都任何一個侯爵的兒子或者女兒,一個月得到的錢都比這多得多。而我呢?我難道不是您的女兒麼?難道我不是帝國的郡主麼?為什麼每個月,我們都要為這個問題而爭吵呢?為什麼您就不能象那些貴族一樣的大方一點呢?”
安德烈有點尷尬的摩擦了一下鼻子,看了看手指頭上的戒指後,他歎息著說到:“好了,美杜莎,你要明白,我的收入有限,而開支巨大,這是你一直知道的呀。難道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麼?這樣吧,二十萬金幣,這個月隻有這麼多了。。。我雖然是你的父親,但是我絕對不是一個溺愛自己孩子的人,我要根據我女兒作出的成績來給她發獎金,否則的話,你就一個子兒都別想拿到。”
美杜莎氣惱的站了起來,她的長發猛的隨著一陣突如其來的清風飄蕩了起來,衣衫飛舞的她離地三尺漂浮,形象宛如女魔。她氣憤的看著安德烈,毫不留情的指著安德烈的鼻子說到:“慷慨的父親,您可真是。。。就是因為我沒有把雷那頭大猩猩勾搭到我的床上,所以你也就這樣的吝嗇起來了麼?天啊,您可真是一個慈祥、仁愛的父親,真是大陸上慈父的典範啊。。。想想看,我七年前偷偷摸摸的離開梵特帝國,化名去史馬特帝國學習魔法的時候,我每年還有超過兩千萬的金幣供我使用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