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童仁之女童再枬為護國大將軍,襲其父爵位,另加封護國侯。其子童墨為世子。欽此。”李公公把聖旨交到鄭鳴鳴手中,道:“恭喜將軍。將軍不畏艱辛,代聖上微服私巡,朝廷上下無不感恩戴德。”
鄭鳴鳴笑若春風:“李公公客氣了,能為陛下分憂,是臣的福分。”李公公又更加讚賞。也不收鄭鳴鳴的禮銀,道:“老奴告退了。”鄭鳴鳴把他送到了門口,這才道:“公公走好。”李公公道了謝,便上轎回宮。
童仁、童禮、夏侯氏、洛氏都過來道喜。墨兒也道:“媽媽,媽媽我是小侯爺啦!”鄭鳴鳴捏了捏他的臉:“是啊,寶貝!”溫情道:“墨兒都跟娘姓了,我倒像是個倒插門的小白臉。”眾人大笑。
鄭鳴鳴攬著他的胳膊道:“相公,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永遠都是你的溫童氏。”一句話把溫情的些微不滿打到了天邊,他知道,鳴鳴這樣的人能說出這番話是多麼的不容易。他又怎麼好再去計較什麼呢?
難得的是,洛家竟然也送禮來了。洛非霜並未露麵,他本人與三十多樁案件有涉,哪裏還敢出現,隻是洛府的管家說是奉老夫人之命前來恭賀童家四小姐襲父職為本朝第一位女將軍。禮物倒是非常豐厚,珍珠瑪瑙黃金白銀自不必說,更難得的是竟還有西洋鍾表,高麗的人參,東瀛的武士刀,真是應有盡有,若不是這些東西,鄭鳴鳴竟真不知道洛家的生意竟然做到了海外。
請洛管家到正廳坐了,鄭鳴鳴似是不經意問道:“貴府是否在湖廣、江西、福建、山西、陝西等地都有店麵?”
洛管家也留了個心眼:“將軍何故有此一問?”
鄭鳴鳴笑道:“你也知道我跟我家相公喜歡遊山玩水,隻是本朝通訊殊不方便,一封信從湖廣到北京最快竟然得一個月,若是到貴家分店去請傳個話,想必倒是快很多。這樣,我們跟家父家母聯係也方便些。”
洛管家這才放下心道:“這有什麼難的?您若是想托個口信,別說一個月,一天我們就能從湖廣送到北京。”
鄭鳴鳴心底詫異,倒是沒有想到他們的信息傳遞竟發達到了這般程度,便隻是一徑地笑:“那就先多謝管家了。”
洛管家卻笑道:“將軍說哪裏話,我家夫人說了,將軍跟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又何必說兩家話?”
鄭鳴鳴也陪笑:“正是,正是。”
把洛管家送出了童府,鄭鳴鳴立刻換了身衣服趕到丞相府,找到秋少懷,道:“洛家在那些地方都有分店。”
秋少懷笑著拿出一張單子,上麵寫的都是洛家在各地的分店名稱、營生和收入。凡發生突發性心髒衰竭的地方都有洛家的分店。而且經查證,這些猝死的人都去過洛家的分店,或者其親屬曾經去過洛家的分店。這就解釋了這些死亡的原因。
秋少懷道:“昨日我已經把事情稟告給了皇上,皇上已經下旨各州縣徹查洛家店麵,估計不久這天下第一商就要變成天下第一窮光蛋了。”說罷大笑。
鄭鳴鳴卻蹙眉道:“洛家盤根錯節,還要小心狗急跳牆。”若是如此,童府的人恐怕一個都逃不了。
“放心,皇上早預備著了。”秋少懷眨眨眼。
“你現在對他真是佩服得緊是不?”鄭鳴鳴笑問。
“可不是。若是在上世,我遇到一個這樣的Boss,也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秋少懷道。
鄭鳴鳴捶了一下他:“我就知道你。”
“不過,皇上要找你借樣東西。”秋少懷道。
“什麼?”鄭鳴鳴問。
“兵符。”
天皇二十八年,各州縣衙門封了洛家店鋪,總計有九百九十八家之多,理由五花八門,不過是暗賭、暗嫖、拒不納稅、偷稅漏稅、謀殺等罪名,卻無任何一條提到造反。但民間坊裏都傳說這洛家是因為造反才被皇帝封殺。卻也奇怪,那洛家各店被封,卻一點不知收斂,竟像要坐實謀反的罪名,集結了一萬武林人士殺往京城,打頭的便是那通緝要犯洛非霜。隻是還未入京城,就被十萬護國軍內外夾擊,一萬人竟然隻剩下五十人,並都紛紛棄械投降。那洛非霜見手下死得差不多了,心中悲愴,一刀刺進了自己心髒,向天大吼:“實不我與!”便氣絕身亡。洛府老夫人聽得兒子的死訊,當天便也吐血而亡。一時之間眾人也不免嗟歎那洛非霜實在也是條漢子,雖然一生沒做過什麼好事,卻終究死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