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到底是誰？”
脫離了那個詭異的夢境，伏在在辦公桌上緩緩睜開雙眼的羅正道眼眸中閃耀著亮藍色的森寒光芒，恰似暗夜裏劃破天際的那一束雪亮電光，這不是形容詞，而是真切地發生了一種不可逆轉的變化。
在神秘敵人的壓迫下，以一種近乎於暴走的方式完成了精神蛻變，羅正道已經不再是昨日的羅正道了，在他身上明顯少了些作為人類的正常情緒和氣息，相應地增加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特異氣質，從整體來說就是他更像非人類了。縱使從外表看著差異不大，不過任何人隻需與他對視一眼，那種仿如冰山融水迎頭澆下的戰栗感立馬能把羅正道與其他人徹底區分開來。
首先發現國王陛下的情況不大對頭的，自然是那些整天跟羅正道打交道的侍從官，如此翻天覆地的劇變，要瞞過身邊的人，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喂，你發現沒有，國王陛下這幾天好像……”
“閉嘴！蠢貨！”
喝令同事把八卦之心收起來，這位侍從官可不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那種賢哲，而是他看到了一個身影在廊簷下出現。從花園散步歸來的羅正道麵無表情，這在侍從官們看來不是什麼好現象，從前國王陛下雖然也挺嚴肅，終究不是這種高深莫測的麵癱可比呀！
“國王陛下，您有什麼吩咐？”
聽到侍從官的話，羅正道的目光移過來，他看了看兩人，說道：
“沒事，你們忙吧！”
“是的，陛下。”
在舊世界，上位者們的威勢來自於他們手中掌握的權力，至於自身談不到有絲毫過人之處，全部力量都是假借外力，這種狐假虎威的貨色一旦失去了權位支撐立馬就會萎靡不振。正因如此，他們才會死命地抱住權柄不撒手，哭著喊著不肯下台，鬧出了無數滑稽戲。注重個體實力而不是體製力量的新世界與前者情況存在顯著差異，威爾·尼達姆國王令手下們不敢直視的原因，一是不凡的功業，其次是強悍的個人實力，最後才能談到他的國王身份，這三者疊加在一塊形成的氣場之強大，不是那些蹩腳貨色堪與比肩的。
“國王陛下，您找我們有什麼事？”
聞聲，抬起頭的羅正道勉強擠出些笑容，望著幾位法師顧問說道：
“我要向顧問團谘詢一下，什麼人有能力把一個強者拖入到夢境中。”
幾位奧術師相互看了看彼此，人們的臉上都是一片驚異神色，為首的傑夫·巴斯試探著問道：
“強者？陛下，您是指哪一類？”
羅正道不希望暴露自己的底牌，很多人都在揣測他的魔卡師身份傳聞，自己二x到大肆宣揚那是另外一碼事，他停下思考了一會，說道：
“遊俠，或者德魯伊。”
低聲交流了一陣，阿特蘭·斯卡特代表法師顧問們回答說道：
“唔，我們很難想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夢魘隻能對付那些不太強的家夥，對於真正的強者，它們會躲得遠遠的。”
答案不出意料，羅正道點了點頭，說道：
“我希望得到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那當然，國王陛下。我們很樂意為您效勞，研究結果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沒問題，我可以給你們時間，請把所有可能都分析一下，把那些概率最大的那些可能單獨列出來。”
“是的，國王陛下。”
虎頭蛇尾！這是羅正道對操控自己夢境的那個神秘者行為所下的最終定論，須知闖入到他的夢境中，製造出生死係於一線的危機狀態，這需要多強的實力，早已不是小菜鳥一隻的羅正道心理再清楚不過。對手狠狠折騰了一通之後那麼輕鬆被他破壞掉了布局，這完全不符合正常邏輯，智力隻要比⑨高點的人都會覺察到這故事的畫風明顯前後不一致啊！
“古怪！有陰謀！”
反複思考過後，羅正道下了這個結論，縱然清楚情況不對，卻也沒什麼實際用場。魔卡師這種富有傳奇色彩的職業在新世界跟會走路的麻煩吸鐵石沒區別，各色名目的秘密結社組織和神殿，乃至於背後的神明都恨不得撲上來咬一口唐僧肉，甚至可以說是潛在敵人遍天下。對上這種天下皆敵的狀態叫羅正道怎麼可能準確鎖定嫌疑人？非要說出誰有嫌疑的話，除了他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有嫌疑，差別不外乎是大小而已。
長籲短歎了一番，百思不得其解的羅正道隻能把這樁煩心事撂在一旁，繼續為目下的艱難局麵展開籌謀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