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戰沉了四艘巡航艦,另外有九條戰艦受到不同程度損傷,主力艦隻有輕微的受損,不會影響戰鬥力。”
力是相互作用的,武器代差拉大可以輕易讓領先者碾壓落後一方,但壓路機也免不了會有磨損,毫發無損地幹掉敵軍,這種完勝更近乎於神話傳說,幾乎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世界裏。正如在舊世界的軍迷津津樂道於約翰牛軍隊曾用幾挺機槍就在殖民地橫掃了上萬土著軍隊,殊不知在附近的數千仆從軍正替約翰牛老爺們壓陣一樣,旁觀者總是輕鬆愜意地談論戰爭和殺戮,把血腥當成了兒戲。
問題是真實的戰爭則充滿了殘酷血腥,毫無美感可言,隻有當拉開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才能用欣賞的眼光去看待戰爭場景,當作為一名直接參與者置身其中,戰爭這種事是絕無半點美妙可言的。
“那地精損失多少?”
己方可能承受的最壞結果,羅正道不知在腦子裏思考過多少遍,當聽到布蘭多報出的數字,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隨後便問起了戰果多寡。忽然提起了這個話頭,緋炎司令官登時眉開眼笑,說道:
“一支地區分艦隊被我們幹掉了,炮擊了三座港口,摧毀了一座造船廠,洗劫了兩個城鎮。”
多米諾骨牌一旦開始倒下,後續反應就不是可以輕易阻擋了,出於應付主大陸墜落引發的連鎖反應的考量,地精啟動了規模空前龐大的海外移民計劃,因此地精第二帝國近幾年來一直在玩命擴張海軍,甚至偏執地隻求數量不理質量,要的就是為移民計劃服務。
海軍是一個技術兵種,不是發下一杆槍就能拉上戰場當炮灰的陸軍,艦隊規模擴充速度加快,地精海軍的兵員素質隨之下降到慘不忍睹的程度。甭說與列強比擬,甚至連沙華魚人那些半海盜式的區域海軍都可以嘲笑地精海軍不專業,這是短期內無法扭轉的必然結果。地精海軍編製下的地區分艦隊有多達百艘以上的戰艦數量,不過考慮到其中七成是巡航艦和護衛艦之類的小船,頂多再配上一些帆槳戰艦,掃蕩這樣一支從軟件都硬件都算不上優秀的敵軍艦隊,委實談不到有什麼好誇耀的。
這時候,羅正道摸著下巴,哭笑不得地望著布蘭多說道:
“這種損失對地精不算什麼,你回來的太早了。”
聞聲,布蘭多·緋炎急忙作出解釋,低聲說道:
“不,國王陛下,我提前返航是因為在地精那裏得到了一份重要情報,您請看。”
瓊州出產的廉價白紙已經徹底在民用領域打垮了羊皮紙,一張羊皮紙的市價能買到一千A4規格的張瓊州紙,那些算不上真土豪的用戶都得在這個價格差麵前低頭。不過在軍用領域,傳遞重要情報的紙張仍然沿用了羊皮紙,當然也不是普通材質的羊皮紙,而是用怪獸皮精心製作的高檔貨,防水、防火、防蟲蛀,隻能說是一分錢一分貨了。
從布蘭多手上接過這幾張價值不菲的羊皮紙,羅正道認真研讀了片刻,忽然麵色大變,站起身說道:
“隱修會?那些家夥怎麼會跟霸者之證扯上關係的?”
“嗯,我聽到傳聞說隱修會知道您正在收集關於霸者之證的線索,所以它們也開始介入了。”
發出一陣冷笑,羅正道的心情不如表現出的這樣平靜,他惡狠狠地說道:
“嗬嗬嗬嗬,隱修會欠下的那筆帳,我早晚得會它們清算,現在不是時候。”
無須諱言,比起勢力龐大而又行動遲緩的地精第二帝國,隱修會和女巫會之類的地下秘密結社組織對羅正道的人身安全潛在威脅更大,畢竟地精的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在某個晚上就摸到他臥室門口來,那些潛伏在黑暗中的秘密結社卻能相對容易地做到這一點。相形之下,光天化日之下的刀劍攻擊,危險性不能與在深沉夜色掩護下一柄淬了毒的匕首比擬,後者更有可能奪去大人物的性命,的確不得不防啊!
“……有更詳細的情報嗎?”
隱修會這條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令羅正道忌憚,他的詢問也在情理之中,布蘭多·緋炎早有準備,說道:
“是的,陛下。因為涉及到機密,我沒有寫成書麵文件,隻能口述給您彙報了。”
幾分鍾後,當羅正道聽完了口頭報告,狐疑地說道:
“……最後一個知道藏寶圖下落的人被隱修會抓走了?能確定嗎?”
自問很有把握的布蘭多恨不得拍胸脯說道:
“我可以肯定。”
聞聲,臉色陰沉了不少的羅正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求證地說道:
“那麼藏寶圖是落在隱修會手裏了?”
“是的,幾乎不存在其他可能,國王陛下。”
低頭沉思了一會,羅正道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說道:
“難道我要等著那些家夥來上門敲詐嗎?不,我不會接受訛詐,那些半死不活的家夥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