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珠寶行業的鑒定師都能辨別出它們不是天然寶石,所以賣不出好價錢,我們提供給玻璃作坊作為切割工具和磨料。”
聽到這話,羅正道簡直是啼笑皆非了,說道:
“這樣做太浪費了,你們要努力開發剩餘價值。哪怕賣不出高價,搶占廉價珠寶市場也可以,我們需要回籠更多資金來支持後續項目發展。”
隻要在這世界上窮人的數量比富人多,那麼廉價珠寶,或者說假貨的市場空間就永遠不會不比真珠寶小。要知道,大多數買不起昂貴真寶石的窮人從心底裏還是很向往這種奢侈品所代表的社會階級,恰如舊世界那些賣.腎買蘋果,賣身買lv包包的腦殘青年男女一樣。既然這塊市場是客觀存在的,不管怎麼來算這筆帳,把工廠下腳料加工成珠寶再出售,那也比用作工業原料使用來得有價值多了。
轉過身的羅正道又想起一件事,對身旁的一名侍從官問道:
“十號工程怎麼樣了?”
“陛下,熟練工匠太少,產量不能擴大。目前的懷表樣品比碗口還大,重量超過了一磅,我想沒人願意在身上攜帶這樣笨重的計時器。”
摸了摸下巴,羅正道思索一會,反問說道:
“靠流水線擴大產量也不行嗎?”
“是的,國王陛下。您命令我們改進的那種方式隻能用來製造外殼和表鏈之類的零件,鍾表內部那些細小像螞蟻腿的複雜部件不適用這種方式。”
無奈地聳了聳肩,承認自己考慮不周的羅正道微微一笑,說道:
“繼續說正題,成品是多少比例?”
“最新的報告是大約十分之一,陛下。”
不禁捂住自己的額頭,羅正道表情誇張地說道:
“噢,情況糟透了。”
“陛下,您說得沒錯,但我們找不到合適的方法改進工藝。”
工業化是一環扣一環的緊密鏈條,妄圖跳過前麵那些環節直接得到成果,不如改行去學煉金術吧!好歹這玩意還要靠譜了那麼一點點。
在舊世界曾經有位有誌青年,由於深感自己的祖國日暮途窮,積貧積弱受人欺淩,於是他立誌投身海軍把洋毛子從祖國的土地上趕出去,結果他經過一番了解,參加海軍沒用,打仗你得有戰艦哪!這位仁兄果然是個很有毅力的人,當即決定改行學造船了,一定要為國家生產出世界上性能最好的戰艦,等到後來弄清楚國內的造船現狀,合著連塊鋼板都得靠進口,那還造毛船哪!得嘞!幹脆去學冶金吧!你怎麼著也得先把船板先造出來再談船,不然哪來的戰艦?沒有戰艦,又哪來的海軍?難道靠木頭舢板去跟人家的堅船利炮鬥嗎?
這個富有哲理的小故事至此仍未完結,當這位有誌青年發現連大煉鋼鐵所需要的礦石都沒有,那又該怎麼辦?
倘若擱在一般人身上,折騰到這份上百分之百是心灰意冷了,畢竟有誌青年的想法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樣,他最後跑去學了地質學,發誓要為祖國找到更多礦藏,由此成為了一位著名地質學家。
聽完這故事以後,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出現了,投身海軍→學習造船→學習冶金→地質找礦,工業化的流程就是這麼刻板,不必考慮太多,一步一個台階地爬上去就自然水到渠成。如果你不堅持把每一個環節都做到位了,那就別指望著最後能有什麼好結果,正如今天不去辛苦栽樹,自然不必奢求來日能在大樹下乘涼一樣。
“按照目前的產能,激光器的供應能滿足多大比例?”
既是知道投機取巧不會有好下場,羅正道隻能把不悅情緒壓下去,他又再次詢問,對麵的工廠負責人則苦著臉回答說道:
“最樂觀的估計是三分之一,陛下。”
聞聲,羅正道明白自己下基層其實也做不了什麼,這會他拍拍負責人的肩膀,鼓勵對方好好幹。隨後,羅正道轉向了隨從隊伍,詢問說道:
“接下來是哪個項目?”
“九號工程,國王陛下。”
抬頭看了看天色,羅正道眼神複雜地深吸一口氣,點頭說道:
“那好,抓緊時間吧!”
由塹壕、機槍和鐵絲網構成的完美組合是絞殺一切血肉之軀的死亡火網,一戰時期的馬恩河戰役中,數以萬計的約翰牛大兵倒在了德軍馬克沁水冷機槍的槍口之下。在披堅執銳的坦克出現前,塹壕戰模式是獨領風騷的戰場主角,盡管漢斯貓開發了暴風突擊隊的小分隊滲透戰術來破解日益僵化刻板的塹壕戰體係,但仍然不足以取代坦克的正麵攻堅作用。所謂的九號工程,正是以一戰模式為原型進行開發的塹壕戰體係,其中的核心項目是機槍。
水冷式機槍有著持續射擊的最大優勢,不過部件加工精度要求也比較高,比起馬克沁重機槍,技術要求相對更為低端的加特林機槍更符合新世界的實際工業水平,尤其是在不必消耗寶貴的金屬資源製造彈頭這一點上,加特林機槍要比馬克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