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文明輝煌燦爛的地精第一帝國時代過去了,那些堪稱高深莫測的智慧湮沒在曆史煙塵之中,失去了知識傳承的地精種族不可能再培養出那種聰明到令神明都忌憚三分的逆天大煉金師了。然而,崇尚軍國主義的地精第二帝國也不是一根筋的白癡。知道敵人有優點那就要毫不猶豫地學過來,才能談到如何反超對方。要是跟某些晚期中二病患者那樣二逼地高喊,凡是敵人讚成的我們就要反對,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讚成。試問敵人吃飯拉屎,你們就覺得吃屎拉飯才是王道了?所以說,堅持原則是一碼事,教條主義這玩意是萬萬要不得的。
地精軍部總長把籌建事宜接了下來,跟著它繼續說道:
“陛下,那些人類奴隸經常被煽動暴亂,牽製了我們大量兵力。”
聞聲,地精皇帝起身來回踱步,它思考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說道:
“嗯,我看過軍部遞交的那份報告了,你們認為波義耳家族和其他那些附庸是比較可靠的利用對象,是嗎?”
“是的,皇帝陛下。那些人奸對同族幹了太多壞事,沒有特殊原因,他們要跟人類流亡貴族妥協是不可能被接受的,這些虛偽的家夥更願意跟帝國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
叛徒是麵目可憎的卑劣存在,但他們對征服者而言是非常優良的走狗品種,地精高層之間雖然利益分歧很大,至少它們的頭腦都是非常現實冷靜的,對待人奸的利用問題早有共識。地精皇帝看了看下麵的地精大佬們,轉頭對軍部總長說道:
“那就全權交由軍部處理,你們知道該怎麼做的。”
“是,皇帝陛下。您沒別的吩咐,我這就去安排部署。”
“記住,威爾·尼達姆是我們最危險的敵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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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人紅是非多,威爾·尼達姆從地精第二帝國手中奪還船山諸島,這則消息在新世界的人類流亡者們聽來,簡直是個神話級別的傳奇故事,不妨套用舊世界來作個類比,含金量不啻於索馬裏海盜從白頭鷹手裏搶走了夏威夷群島。不消說,羅正道的身上多了一層如此強烈的傳奇色彩,各種賣身求包養的奇葩都一股腦冒出來了,你連躲都躲不開呀!
“什麼?他們要求見我?你確定我認識這些人嗎?”
聞聲,一進房間就摘下了寬邊帽,布蘭多·緋炎此刻表情苦惱地抓著頭皮,回答說道:
“殿下,他們自稱是紫羅蘭家族的族長和繼承人,您接見一下用不了太多時間。”
聽著如此說法,正在跟幾大摞公文奮戰的羅正道放下了羽毛筆,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隨後他敲了兩聲桌麵上的響鈴,對從外間夾著文件走進辦公室的半精靈美女詢問說道:
“維娜,你知道這些家夥是什麼底細嗎?”
維娜·杜波夫的見聞廣博程度非同一般,隻略作思索她就接口說道:
“你們是在談紫羅蘭家族嗎?他們本來是東部沿海地區的豪強勢力,因為在大分裂時期跟太祖皇帝交戰,失敗後被剝奪了貴族頭銜,在地精占領主大陸之前,紫羅蘭家族隻是一群鄉下土豪。”
堆在羅正道手頭的工作雖多,大部分都屬於重複性的日常公務,如果是那種不怎麼勤勞的統治者,直接扔給其他人處理也沒關係,他考慮過孰輕孰重,當即點頭說道:
“嗯,那就讓他們進來吧!我也想聽聽這些人到底要說什麼。”
一群穿著半新不舊絲綢衣裳的中老年男人朝你露出諂媚笑容,這種詭異的體會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壓抑住痛斥對方立即從自己眼前消失的衝動,羅正道努力作出一副和顏悅色的姿態,說道:
“我是威爾·尼達姆攝政王。”
“啊!攝政王殿下,我們有一個好消息帶給您。”
在穿越到新世界之前見識了太多類似“恭喜你中獎了”的特大喜訊,羅正道對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產生了強烈抵觸情緒,狐疑地掃了這幾個人一眼,他向後移動身軀靠在椅背上,不動聲色地反問說道:
“噢,是嗎?那說說看,是什麼樣的好消息?”
“殿下,我們願意向您獻上一份金雀花王朝的寶藏。”
一聽這話,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的羅正道險些沒笑噴出來,已經惡補了好些年常識,他不再是那個剛穿越過來的半文盲小白了。
在新世界的人類曆史中,金雀花王朝的覆滅過程絕對稱得上是一枝絕無僅有的奇葩,具體原因分析起來甚至使人覺得滑稽。這個由於最早鑄造了世界標準流通貨幣名載史冊的人類帝國,竟然是因為末代君主好大喜功,以至於軍費浩大,再加上豪奢無度上馬大項目透支國家財力,到後來幹脆瘋狂發行無擔保紙幣而宣告垮台的。當那些舉著火把和武器的憤怒起義軍在貴族首領統帥下衝進帝國財政部的庫房時,人們才駭然發現,國庫裏麵除了堆積如山的一垛垛嶄新羊皮紙貨幣,居然隻剩下一些鏽蝕粘連的銅幣,這國庫幹淨得能餓死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