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綠皮真陰險!”
“殿下,我們該怎麼辦?”
點燃了焚香,煙氣繚繞的會議室裏,威克礁的頭麵人物們目光聚焦在羅正道身上,這會隻能靠攝政王來拍板決定該如何解脫困局了,慣常習慣暴力強推的地精忽然來這麼一手,糟糕狀況太讓他們頭疼了。
以本傷人哪!近來威克礁受到了小股地精艦隊的不斷滋擾,正常商業活動大幅縮水,連漁船外出捕魚都得多加小心,不然就連船帶人都沒了。盡管海盜們立即作出了激烈回應,把包括鐵甲艦在內的艦隊拉出去掃蕩了幾圈,叫地精蒙受了不小的損失,問題是它們從未中斷過這種狗皮膏藥似的襲擾行動。地精被幹掉了不下一百艘雙桅帆船以上規格的戰艦,可是它們一刻也未曾放鬆過絞索,威克礁的被封鎖狀態無法打破,羅正道越是細品個中滋味便越覺得此事不單純,地精該不是想給他來個持續放血吧?
麵對著下屬們的詢問,羅正道神情鎮定地點了下頭,說道:
“我們需要更多打手。”
布蘭多·緋炎表情錯愕地望著攝政王,反問說道:
“呃,不是士兵嗎?”
搖著手指表達自己的不滿,一臉莊重肅穆的羅正道開口說道:
“現在平均每十個平民就得供養一個士兵,一百個平民養一個文職人員,繼續增加士兵數量,你要那些平民起來造反嗎?”
“殿下,我懂您的意思了,可是不增加兵力又有什麼辦法呢?”
羅正道掃視著這些神情各異的部下,說道:
“地精的威脅很大,我們急需戰力,但不一定是屬於我們的戰力,隻要能為我們而戰就行了。”
聞聲,福爾·肖邦一拍桌子,他激動地起身說道:
“您是說借助海盜聯軍的力量嗎?”
一直沒吭聲的佐拉·黑格爾瞥了一眼羅正道的臉色變化,插言說道:
“那幫家夥沒好處是不會出動的,看不到金幣閃光的事情,你別指望他們會積極參與。”
不大熟悉軍事事務的科菲·安格爾卻很清楚被地精艦隊緩慢絞殺窒息是多可怕的一件事,他急切地提醒說道:
“殿下,該怎麼做,請您說說吧!”
聽到這話,羅正道也就不再賣關子了,平鋪直述地說道:
“我們需要保險公司和股份製。”
羅正道很善於借用通用語的詞彙來拚出新詞,聽到如此具有混搭特色的詞語,在場的與會者全都傻了眼,福爾·肖邦嘟囔著說道:
“……呃,殿下,您說的是什麼呀?”
嗬嗬一笑的羅正道示意眾人不要著急,慢條斯理地解釋說道:
“從事海盜行當也有很高風險,不是所有人都能保證自己搶到足夠金幣返航,也不是所有期望得到利潤的人都希望想去當海盜。”
佐拉·黑格爾不滿地歪著頭說道:
“這些事大家都知道,您究竟說什麼?”
“好吧!簡單點說,我有一個辦法能減少從事海盜行業的風險,增加他們出擊的積極性。”
由始至終保持緘默的維娜·杜波夫插嘴說道:
“是靠那個保險公司和股份製嗎?”
羅正道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示意旁邊的侍從官抱著一摞文件上前,跟著他對坐在自己身邊的半精靈美女說道:
“維娜,把我的計劃書分發下去。”
歐陸各國所組建的東印度公司,在舊世界的近代史中無疑是臭名昭著的存在,當然,這裏必須說明的一點是,東印度公司在那些被殖民國家和地區名聲的確是臭不可聞,不過在東印度公司所屬的那些母國,絕對不會有人把它視為洪水猛獸。即便這些東印度公司後來相繼退出曆史舞台,那也是因為這些公司阻礙了幕後的宗主國更好更快更多地攫取殖民地利益,絕對跟什麼道德、公理、人權、普世價值沒一便士的關係。
一個滿手鮮血的屠夫把刀子放下,尚未來得及擦幹嘴角的淋漓鮮血,受害者的哀鳴嗚咽依稀回蕩在耳邊,連跟自家上帝懺悔一聲都欠奉,立馬以文明傳道士自居,站在道德高地上譴責別人,實在叫人無法準確描述這種超乎常理的臉皮厚度。
處於鼎盛時期的約翰牛東印度公司,曾一度擁有自己獨立的行政機構、司法係統和軍隊,管理著上百萬平方公裏的殖民地和億萬平民,公司享有交戰權和簽訂外交條約的完全權力,除了沒有自己的國土和君主之外,儼然是一個獨立國家。
這些歐洲東印度公司在非洲和亞洲的成功範例,無疑證明了來源於正確生產關係和生產力的優勢是如何碾壓落後一方的,公司和股份製能夠把零散和有限的財力集中起來使用,從而催生出一股足以撬動整個世界曆史走向的恐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