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立法是維護既得利益集團權益,保障社會正常運轉的必要手段。那麼為了保證各自所在的小集團利益,元老院那幫窮極無聊的家夥一定會打得雞毛鴨血,類似全武行的場景可以參見彎彎的立法院,羅正道既然被人當猴耍了一回,這口氣當然要找地方宣泄出來。
如果認為羅正道單純是要看一場猴戲的話,那就太低估了他的腹黑程度,見多識廣的穿越者不會有那種土鱉到恨不得把所有權力都攥在自己手裏的變態癖好。
所謂團結大多數,打擊一小撮,這曆來是政權穩固的不二法門,不管在什麼時間地點鬧出群體性事件,最終的研究結論必定是極少數別有用心的壞人挑唆矛盾,蒙蔽了大多數不明真相的群眾,由此造成了嚴重社會危害。身為統治者一旦把自己跟大眾的關係搞成對立麵,那下場是很悲慘的,傻大木和卡大佐已經作出榜樣了,假如他們真能得人心的話,好歹也得像拉登大叔那樣逃亡十年才挨了一記黑槍啊!
嚴格來說,上述兩位舊世界知名人物之死,根本原因是他們開罪了地球霸主白頭鷹,不過對付獨裁者的輿論壓力肯定要比推翻民選政府小得多,這也是白頭鷹敢於痛下殺手的主要原因之一。
南美的查韋斯那麼公然地與白頭鷹叫陣,隻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暗殺和兵變,鑒於發動戰爭侵略一個國家,直接顛覆它的政府,幹掉合法統治者,付出這種輿論上陷自己於不利境地的巨大代價,即使白頭鷹也不願意硬扛下來的。因而,中情局寧可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陰損招數除掉敵人,比如說下點藥讓你早日得癌症什麼的。綜上所述,名聲這東西的確是虛的,但有時候也不是無足輕重的小把戲。
憲法提案一出,自然攪動了一池春水,本就隔三岔五上演鬥毆戲碼的國會山不出所料地打成一鍋粥,這場風潮折騰了兩個月,直到臨近休會期,元老院折騰累了才算暫時告一段落。
維娜·杜波夫抱著厚厚一摞文件放在羅正道的案頭,說道:
“這是憲法草案,威爾,你為什麼要製訂憲法?”
輕瞥了一眼半精靈美女,羅正道快速地翻閱著文件,當他找到自己最關注的條款後,立刻用鵝毛筆在上麵加了批注,頭也不抬地說道:
“這條必須要改,人類不能作為奴隸,同時要禁止自由人因為欠債變成契約奴。”
聞聲,維娜·杜波夫也忘記了早前的提問,轉而詢問說道:
“那些欠債的人該怎麼處理?”
“嗯,債主可以通過法庭起訴,如果債務人確實有償還債務的能力,那就強製變賣資產,沒有償還能力的就直接宣告破產,欠債者要服有期限的勞役。”
凡是敵人支持的,我們就必須要反對,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堅持。在羅正道看來,談什麼政治上正確雖然是飽受詬病的老套話題,背上不正確的代價顯然更大一些。既然地精第二帝國把全體人類貶為奴隸,他就必須旗幟鮮明地打出廢奴旗號,不說廢除所有奴隸,這件事也不太現實,至少得把所有人類的共同利益團結起來,這樣才能確保自身在政治上的正確性不動搖。
這時,維娜·杜波夫饒有趣味地打量著羅正道的神情變化,說道:
“威爾,這樣修改,元老院不會讚同吧?”
羅正道冷笑了一下,擺了擺手,表情像是要趕走一群蒼蠅似的說道:
“我在陳述自己的觀點,他們同意還是反對,那不是我的問題,對吧?”
如此這般,逐條剔除了那些羅正道瞧著礙眼的條目,直到這份憲法草案大體符合了現代人的道德標準為止,他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在憲法後麵加上幾條,不納稅,無權利,不服役,無公民權。”
維娜·杜波夫不在意羅正道如何對條文下手,卻對新鮮名詞感興趣,新世界的公民名詞是雅靈最早提出的概念,大致上可以等同於上等人,或是紳士的含義,在單詞公民後麵加上一個權利的修飾綴尾,那就顯得十分新奇了。半精靈美女玩著筆杆說道:
“公民權是什麼意思?”
“選舉和被選舉的權利,嗯,也就是能不能參與推舉公職人員和自己出任公職。”
權利和義務劃等號,這還是比較合乎情理的,維娜·杜波夫拾起被羅正道肆意塗鴉過的草案文件,說道:
“噢,那我去把草案交給元老院。”
微微一笑的羅正道點頭說道:
“好,不用催促他們表決,那些家夥的空閑時間多,由著他們慢慢討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