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尼達姆,對,還有那個高德·尼達姆。難道你們就想不出辦法,阻止這些卑鄙的人類流亡貴族襲擾主大陸嗎?帝國的大軍就無法碾死這幾個小蟲子?”
見地精皇帝的火氣發泄也差不多了,它的頭腦也隨之冷靜下來,一名地精大佬見機起身發言說道:
“陛下,其實辦法是有的……”
突然間聽到這個好消息,地精皇帝不僅沒有高興,反倒將信將疑地掃視了下麵這群地精大佬們一眼,盤算著它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幫貌似垂垂老矣的老家夥別看著老朽不堪,跟快要咽氣似的,照樣個頂個是精明得像狐狸的主,居然會這麼好心來替自己排憂解難?若不是地精第一帝國傳承下來的黃金血統和文化傳統無法輕易撼動,經由地精煉金術改造而來,異於普通紅色血液是無法被複製和偽造的金色血液是一條鐵律,估計它這個皇帝究竟能否上位都得打個問號。即便如此,這幫老東西也從沒斷了試圖從皇帝手裏奪權分權的圖謀,元老院的命令在很多時候比皇宮的命令更具權威性,現在它們表現得如此善解人意,該不是故意挖好了坑等著自己往下跳吧!
“噢,那就說來聽聽吧!”
暗中提高了警惕的地精皇帝拋出一句話投石問路,等著下麵的大佬把底牌掀開,它抱定了隻要自己不犯錯就不會被抓住把柄的消極想法,同時也難免生出一絲好奇。
光明皇帝後裔終將顛覆地精第二帝國的那個不祥預言,恰似懸在地精第二帝國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多少地精大佬在午夜夢回之際會被人類展開大反攻的噩夢嚇醒過來,即便這種困擾遠達不到讓它們食不安寢夜不能寐的程度,久而久之,誰心裏也不會覺得舒坦哪!
“是的,陛下。波義耳總督建議帝國實行遷界禁海,把所有的人類驅逐到距離海岸五十哩之外的地方,同時毀掉沿海地帶的城鎮村莊和農田,這樣海盜們就再也無法得到主大陸上人類的協助,他們也掠奪不到物資。”
正所謂叛徒往往比敵人更加凶殘,這話說得是半點不假,那些唯恐遭到清算的叛徒恨不得把昔日故主置於死地而後快,這種事可說是從無例外。叛徒們非常了解自己原本效力的組織和國家,這些卑鄙小人一旦反水,所造成的流毒之廣是任何外敵都難以望其項背的。
已然賣身求榮充當地精的帶路黨,自絕於人類貴族陣營的波義耳家族,而今是死心塌地投靠地精第二帝國,全心全意抱緊大腿,隻為當好一條走狗,甚至不惜提出這種絕戶計等級的狠辣手段。
明知會有無數的人類為此而家破人亡,這些情況對於決心徹底背叛自己種族的家夥來說,他們隻會拍手稱快,絕不會懷有半分愧疚之心。反正隻要賣國行為最終取得成功,日後也不會有人站出來譴責勝利者,這些人奸過往犯下的一切罪惡,以及無恥背叛都會被無下限地加以美化,直至成為一場“偉大的種族融合與文化多元化”的偉大事業當中的先驅者為止,所有的罪惡和殘忍、陰謀、私欲,統統都是微不足掛齒的小小瑕疵,在舊世界這種例子多得已經叫人吐槽無力了。
驟然聽到這個別出心裁的提議,偌大的宮殿裏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地精第二帝國草創不久,帝國體製兼容了第一帝國的孑遺風俗和人類諸王朝的某些特色。譬如說,這位端坐龍椅之上的新科地精皇帝雄心勃勃,試圖效仿光明王朝建立皇帝獨裁的體係,在現實中,它掌握的權力遠不及人類同行那麼大,或者說這位地精皇帝是同等權力階層中的第一名更為準確,它可沒有人類皇帝那種口含天憲,金口玉言的莫大權威。
盡管如此,地精第二帝國在名義上最高權力還是屬於地精皇帝的,它對這個前景尚不明確,卻已注定會讓自己蒙受重大損失的計劃本能產生了抵觸情緒。
用略帶審視意味的目光掃視著在場大佬們的神情變化,端坐在龍椅之上的地精皇帝緩緩說道:
“諸位,這樣做的話,無論計劃是成功還是失敗,帝國將要承受代價極大的損失,值得嗎?”
聞聽此言,隸屬於軍部一位地精將軍站起身,從眼角延伸到下巴位置的一道深深刀疤令它的臉上表情看上去總像是在冷笑,這位以悍勇著稱的地精將軍接口說道:
“陛下,實施遷界禁海,那些在海岸線上猖獗的海盜就什麼也甭想搶到了,他們敢上岸來,我們無敵的地精軍團會徹底毀滅他們,輕鬆得像碾死一隻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