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今時今日風行整個新世界的奧術體係,魔卡師們走上的那條探究真理的道路更為深邃幽遠,雖說研究真理到頭來總是殊途同歸,問題是路上到底誰走得更快,這裏麵還是大有講究的。
舉凡跟魔卡師這個職業沾點邊的玩意,那都不屬於凡物的範疇,像那句老話說的,神器不是因為它們出身高貴所以才叫神器,而是神明所使用的工具就可以叫作神器。與之類似的,魔卡本身也是跟法則直接掛鉤的某種物質具象化存在,換言之,如今羅正道手上的這張魔卡,鑒定功能就相當於動用了法則級數的力量來掃描某個未知器物。除非未知物品的神秘度和位階超乎法則力量之上,抑或是說它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造物,無法被本世界的法則加以辨識描述,不然的話,沒理由得不出答案,事情說白了就這麼簡單。
結束了未知魔法奇物的鑒定程序,心滿意足的羅正道收起魔卡,他的指頭輕輕叩擊著桌麵,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模樣。
首先必須承認一點,尋寶行動收獲的這三件奇物都對羅正道來說大有裨益,前麵那兩件有助於解決戰艦長途航行的補給難題,無論是每天能供應百人飲食的餐籃,又或者說那個容量比他現在所用的祖傳空間袋大出了三倍的便利袋,都不是掏錢就能在大街上買到的尋常貨色。在這三件物品中的最後一件“儀式蠟燭”,用途相對比較狹窄,但在新世界能跟魔法沾親帶故的道具可也從來不便宜呀!
事實上,在舊世界鼓搗什麼高科技也是如此,甭看著蘋果手機之類的新潮科技產品,上市銷售能賣出生產成本價格數十倍之多的超額利潤,前期在實驗室裏搞基礎科研,那也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這方麵的典型例子莫過於舊世界的大型製藥企業了,想要研發出一種治療疾病的新藥,需要付出以年為單位的時間成本。從藥物的理論設計再到實驗室生產,從小白鼠到臨床人體試驗,最後是審批上市環節,把全套程序挨個折騰下來,平均耗資在3—5億美元之間。
倘若這家製藥公司的運氣不大好,一款新藥被判定為無效,類似某家坑爹的啤酒公司投資研發乙肝疫苗,結果隻能跟安慰劑的效果打個平手,那麼前期巨額投入的花花綠綠紙片可就悉數都打了水漂。正因如此,一款新藥剛上市的價格往往是貴得離譜,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畢竟它不光自己要賺錢回收成本,此外還得替自己那些不爭氣的賠本親戚們,把製藥公司無聲無息賠掉的大筆研究經費也連本帶利一塊撈回來。
明知搞基礎研發是如此高風險的行當,舊世界很多不求上進的企業索性放棄了設立自己的研發部門,一門心思跟在別人屁股後頭無限山寨下去。反正在替人代工的同時能揀點殘羹剩飯就心滿意足了,寧願被人罵沒出息也不想冒著傾家蕩產的風險為新技術的發展買單。
新世界的魔法研究有著與舊世界搞科研相似的許多特點,那些被稱為法師,或者奧術師的職業者,他們不是靠亂扔火球、冰球什麼的才能混出頭。作為一名合格的施法者,你必須了解一個魔法的構成模式,用精神力在腦海中架構魔法,才能確保正確地驅動瑪那粒子釋放出魔法。奧術施法的整個過程很像使用老式火槍,盡管扣動扳機射擊隻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下子,事先的準備工作可就繁瑣得叫人撓頭了。
在戰鬥中用完了儲備的法術,法師們隻能抓緊時間臨陣抱佛腳重新記憶一遍,他們隨身攜帶的法術書,實際效用跟學生們考試時打小抄的工具差不多,幫助鞏固記憶罷了。
盡管山口山的玩家們時常調侃,說什麼隻有法爺才是暴雪的親兒子,那到底是遊戲,新世界這邊的實際狀況叫人聽過之後,不免感覺法師也相當苦逼的一群人。盡管如此,法師仍不失為新世界職業者當中的中堅力量,在舊世界有一句俏皮話,叫作“科學家會武術,誰也擋不住”,這個世界的奧術師們確實有幾分斯文流氓的彪悍氣質。
海盜們尋寶行動大獲成功,照例是要開會討論如何變現分紅的一係列善後問題,稍後休息時,羅正道把高層們叫到一塊開會,開門見山地對水手長說道:
“佐拉,我鑒定過了,這三件奇物加起來大概要值五千到八千個金幣,你和軍需長商量一下這筆收益該怎麼分配吧!”
本著估價要公道的原則,羅正道向水手長介紹了自己的鑒定成果,隨後他把一件件的戰利品擺在了桌上,介紹它們的用途和估價,具體該怎麼處置,那就是得慢慢協商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