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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現在身處何方,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裏。這裏到處肆意著的黑色的煙霧,似乎光明已經從這個黑暗的地方滅絕,黑暗,到處都是黑暗。它似乎是這裏最穩定的因素,而這似乎又是一切都是不穩定的因素的根源。

我不知道,我是否是靈魂,因為我沒有絲毫肉體的感覺。這種輕飄飄的感覺似乎還不錯,沒有重量的漂浮很隨意,很灑脫。但是過於輕飄,它同樣使我沒有安全感。但是不可否認人的安全感很大一部分來源於大地,讓我們可以安穩踩踏的大地,來源於肉體,讓我們可以感知世界的肉體。

在這個神秘的黑暗的世界,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也許很短,也許很長。終於有一天,這裏不再是黑暗的沉寂,我隨著一波又一波的壓力和撕裂般的喊叫聲被帶到一個充斥著光明的地方。

看著躺在床上滿頭大汗,虛弱到蒼白的柔美纖弱的女人半響,終於遲鈍的發現,我是被眼前的女人生出來的,確切的說,她是我的母親。我被抱到她的麵前,她一臉欣喜的看著我,像抱著瓷器般小心翼翼的抱著我。不顧我身上的汙穢輕輕親吻我的額頭。在那一瞬間,突然感覺,有這樣一個愛護我的美人做我的母親真的不錯。我嘴角微微上揚,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容。

我是個懶人,擁有這樣一個弱小的身子其實也不錯,最起碼不必事必親為,每一件事即使事情再小都有人為我打理好一切。也許是太懶,也許是太過漫不經心,直到幾天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的母親是貴妃,而我的父親,自然是當朝的皇帝了。說實話,對於這樣的出身我很不滿意,雖然事事有人伺候讓我懶的很舒服,但是我寧願生在普通百姓家,作為皇子即將麵對的時時刻刻的明槍暗刀,可不是我這種懶人願意麵對的。但是,沒有辦法的事,既然沒辦法改變,我也隻能順其自然。

直到我出生的第三天,我才見到我的父親,當朝皇帝。他渾身充斥這一股淩厲的帝王之氣,而從他刀削般的容顏可以感覺到,他必是處事淩厲果斷的人,這樣皇帝,應該不是昏君才對,而且他看上去應該未滿四十,這讓我微微放下心來,他健碩又不是很老也非昏君,想必這二十年來儲位的爭奪不會太過名目張膽,這樣最起碼可以確保自己應該可以順利的成長了。

待我完成對他的品核之後,才發現他從進來到現在似乎沒有看過我,他的雙目一直關注著母親。母親現在僅是雙十年華,又是美貌動人,待著一絲孱弱的病態的確很有吸引力。再次看向他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中含著即將湧出的深情,專注的深情似乎要把母親揉進身體裏,在他的眼神裏,似乎還有一絲絲的無奈與心疼。

這個男人在母親生產時未陪在身邊,而這三日也未曾來看望過母親與我,原以為母親是不受寵的,或許是因為家勢的強大才登上這個位置,現在才發現,他不是不愛,而是愛的太深,既深又專注,至於為何如此對待母親,想必是處於帝王的無奈了。

矛盾啊,既是為母親沒有愛錯人而高興,又為母親得到這個男人如此深沉而專注的愛而憂心。帝王的愛,有時很是害人,尤其是在這深宮之中。還好這個皇帝還知道保護著母親,不然真的懷疑柔弱的母親能否在這個黑暗的宮廷鬥爭中存活。

床上的母親滿含欣喜欲起身相迎,而他已經快步走到母親的身邊,阻止了她的動作。母親輕柔的抱起她床側的我,對著皇帝說道:“夫君,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對於母親的稱謂,我微微驚訝,看來母親不是把他當作皇帝來愛,而僅僅當作是她的夫君。而皇帝沒有任何的不悅,從母親的懷裏接過我,他動作笨拙而奇怪的姿勢使我想笑,看來在此之前他很少抱他的孩子,或者根本沒抱過,對他而言,或許那些人,隻是有著他血脈的陌生人罷了。雖然動作極其的笨拙,但是卻給人一種很深的安全感,從他他眼底的一片柔和中,我感覺到了他的愛。

“風揚”他僵硬的說道,顯然他很不會表達他的感情,或許他不知道如何和我相處。“軒轅風揚”他再次說道。說實話,對這個名字我還是比較滿意的,自在,隨意,清揚。看來這個被困在深宮中的男人對自由很是向往呢。

不由的打了個哈欠,小孩子的身體果然是極易疲乏的,才醒沒多久就又開始犯困了,而母親看到我的動作則是掩嘴輕笑,看來這個幼小的身體做出這個動作很是搞笑。。。或者說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