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收斂、氣息收斂,精神防護,這玩低調也是個技術活兒啊,否則這動不動殺出個不明高手,就揭了老底,日子還怎麼混?”季良心中懊惱,主要是怪自己不爭氣,想的挺好,結果一到關鍵時刻滿是漏洞,他暗自下決定,這次逃離北安之後,無論如何要要好好熬練幾年本領,悲催就就悲催點,總比現在這種情況強,眼高手低、各種的不給力,引發各種的危機和麻煩,真個是走到哪兒,憋屈到哪兒,佛也忍不住發火。
穿過二進,後邊是處花園,以宏觀的角度看,這個時代人類對新型能量的相關運用還處於起步階段,故而像花園這樣的所在,即便是建在地上,也多是大棚的效果,墨宅算是比較特殊的,墨顏的父親墨子川可以說6城17鎮首屈一指的法器發明家,所以眼前的這個花園,使用的是非常罕見的能量護罩。
沒有框架、篷布阻礙視線,天地似乎都寬闊了三分,更重要的是它使得這園中的滿目蒼翠更接近季良原本生活的那個世界的常見景致,讓他不僅覺得心曠神怡,還生出一抹莫名的懷念情愫,不為別的,隻為他知道自己是漂泊異鄉,且不知歸路何在的孤獨旅人。
偏偏老者是個不錯的攪局者,冷冰冰的扔出一句:“臭小子,我不喜歡你,陰沉隱忍,詭計多端,小小姐自從跟你往來密切了一些之後,就連惹禍事,這次更是被關了禁閉。”
季良心中也是有點火大,不過他不覺得當一回咆哮帝是個好選擇,腦筋一轉,季良有了計較,笑道:“老爺子,我倒是不討厭您,都說王室無父子,豪門無親情,我想正是因為您的率直,才讓墨顏清晰無誤的感受到了情意,才讓她在心中保留了一份柔軟,我覺得這是最珍貴的所在,您怎麼看?打算毀掉它?以自以為的關愛嗬護為理由,變得跟某些長輩一樣,跨過墨顏,做所謂正確、對的決定?”
老者回頭惡狠狠的瞪了季良一眼,送上四字評語:“牙尖嘴利!”
季良為成功的惡心了老者一把而暗舒一口氣,笑道:“我個人覺得,墨顏的問題在於,她不是太笨,而是太聰明。您覺得我是怎麼跟墨顏關係融洽起來的?家世?樣貌?實力?又或因為墨顏需要一個值得憐憫的玩具?顯然都不是,我之所以能比別人跟墨顏走的更近,隻是因為‘誠實無求不勉強’,就這7個字,我做到了,而其他人不能,至少和我同齡的人中,貌似到目前為止還沒再蹦出這麼一位。所以,我覺得與其說我特別,到不如說墨顏太寂寞。”
老者拋出一句“我是粗人,你說的我都聽不懂!”就徹底把季良半是發自肺腑,半是裝逼總結的華麗言辭徹底終結了。
“這個老混蛋!用這種蠻不講理的招數……”季良心中鬱悶。遇上這樣不按常規出牌,甚至連臉皮的都不要的老家夥,季良感覺相當無力……
沒見到墨顏的時候,季良花了不少時間思考到時候說些什麼,又怎麼說,等到見到墨顏,卻發現自己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事後想及此事,季良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直到又過了許久,他才意識到,或許自他從抽旱煙的老者那裏聽聞墨顏一怒之下抹殺白雪的消息開始,在他心中,就已經為墨顏留下了一席之地,就像他對疼愛墨顏的老仆說的那樣:正是因為率直,因為用一種最直接的方式清晰無誤的傳遞了一種感情信息,所在在對方心中開辟出一片柔軟區域,何時想起,都能感到溫暖……
相比季良仿佛近鄉情怯般的拙劣表現,時隔1月再見季良的墨顏也好不到哪裏去,隻不過表現與季良的呆木截然相反,她是激動,向來風輕雲淡、從容自若的個人,此時此刻徹底變成了刁蠻小姐,她走上前來,不由分說、乒乓就是亮個耳光。
“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大愚若智的!關鍵時刻,平時的精明勁頭都哪裏去了?”墨顏指著季良的鼻子大聲怒斥。
這兩耳光,倒把季良給打醒了,他看著墨顏,啞然失笑。“一些日子沒見,你到是真瘦了。這可真不應該,我教你個招兒,就做化怒氣為食欲,至少,沒人能看咱的笑話。”
不知為什麼,看到季良這樣笑著、說著,墨顏有種想哭的衝動,然後鬼使神差的就撲進了季良的懷裏,那刹那的念頭,就是不想讓季良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可做完這個動作,墨顏後悔了,因為向來聰慧的她,突然發現找不到了合適的理由,那樣的話,等會兒離開季良的懷抱,恐怕會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