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逃出生天,又遇大劫,都怪自已粗心大意,錯過了逃走的機會……
不過,她向來是個自負的女子,隻所以對這“血幕大陣”如此忌禪,是因為當年困住她的正是此陣。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讓他深深忌怕的空涅大師早已西去極樂,天雲寺四位首座,都不過神通境中期,而主持方丈雲箋,也不過神通境後期,與她旗鼓相當,想想真是好笑,那個當年被她嚇得尿褲子的小和尚,如今成了天雲寺的主持方丈,成了萬人頌揚的“大悲佛。”
不過,今晚所布的血幕大陣,因為沒有“元陽珠”這枚陣法主位法器,從血色的濃度上看,比起五百年的那次,明顯弱了許多。
不過她還是不敢大意,招出本命紋獸護身,將神識鋪開,仔細觀察天去寺僧人的行動。
佛光塔頂閃耀了五百年的七彩光芒,於今夜突然消失,合寺震驚,尤其是天雲寺主持方丈雲箋,因為是那七彩光芒的唯一知情者,心底的震驚更大,當年恩師涅空大師圓寂前告訴了他這個秘密,並要他為之保守。
當時,雲箋大師正於講經閣大宣佛經,講到酣處,突聞噩訊,心頭一震,手中的念珠顆顆碎裂,散落一地。因為,合寺僧眾,隻有他一人知道那七彩光芒並非是七彩夜明珠所發,而是天魔的七彩霓衣所幻,七彩光芒一旦消失,就證明天魔破禁而出了,震驚之下,雲箋還是保持著一寺之主應有的鎮靜,鋪開神識,察看塔頂一層的動靜。
紅色的神識下,塔樓內顯出兩個光點,其中一個靜止不動,另一個在來回波動。當確定天魔還沒離開時,雲箋蹊蹺之下,又感欣慰,走了天魔,那可是大大的罪過,於時他即刻傳命下去,令數萬僧眾,有序不亂悄無聲息地布下了血幕大陣。
在天魔的神識之下,此時,天雲寺竟沒有出現混亂的局麵,更沒有喧嚷之聲,合寺僧人都整齊地盤坐在寺院牆根之下,上萬僧眾,幾乎將天雲寺圍了一個圈,從佛光塔上俯瞰下去,那整齊排列地僧人,形成了一道人牆,每一個僧人,都雙手合十,靜坐念佛,臉顯痛苦之色,從每一個僧人的眉心處的皮膚上,都開一小口,一股細細的血流,從那小口裏流出,凝而不散,如一根細細的血柱,逆空而上,一直衝向天空,無數條血流,在空中縱橫交織,形成了一張密密的血色大網,而天雲寺正中位置,圍坐四人,乃是天雲寺四位首座,這四人與眾僧一樣,端坐念佛,眉心處亦有細細血流衝天,與眾不同的是,這四道血流越往高處越顯粗大,在天空中彙合一體,形成一根巨大的血柱,那血柱氣勢宏大,如一根擎天之柱,支撐著天空中的血色大網,並源源不斷地輸送著血液,將血網的縫隙處填實,使那張血網變成一塊遮天血幕。形成了威力絕世的——血幕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