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2)

九重天外一處洞天福地。

成團的雲霧環繞著整個空間,天際有隱隱的仙樂縈繞。

結隊成群的珍禽異獸四處閑散佇立在從山巔怪石嶙峋中潺潺流下的一條小溪邊。溪邊開滿五顏六色的鮮花,花朵碩大無比,極盡了世間的豔麗,每一片花瓣都閃著瑩瑩的亮光,美輪美奐;

綠葉更是青翠欲滴,長得蔥蔥籠籠。每一株伸展開來都有幾丈大小,每一株都閃閃發著光。

花叢中偶爾飛來一隻蝴蝶停留,蝴蝶兩翼色彩斑斕,頭部一對觸角猶如人的兩隻手臂輕盈地往花蕊上一收,花朵上的瑩瑩亮光奇異地凝聚成了微小的光束,緩緩地注入了蝴蝶的身體。

花朵上籠罩的光亮就暗淡了下去,而蝴蝶兩隻觸角再一放,兩翼輕輕震動,一層層的光芒蕩漾開來,原本色彩斑斕的雙翅顏色就更加絢爛。隨著蝴蝶在花叢中不斷地翩躚飛舞不停,它的一對翅翼越來越大,越來越亮,色彩越來越豔麗。

終於,它飛離花叢,來到靈溪水邊,喝一口冰涼清冽的溪水,嗅著溪水邊的芝蘭草香,蝴蝶愜意地豎起一對五色薄翼,在溪邊一塊巨石旁邊一株千年芷草上停歇下來。

巨石上坐了兩個身高丈外、須發雪白的老翁。一個身著白袍,前額一直到頭頂的頭發都掉得精光,隻有耳旁邊到後腦勺還剩一圈頭發披散下來。

白袍老翁兩根手指拈起一白子,圓瞪兩眼,抖動著長長的垂到了胸口的雪白眉毛,嘟著嘴,一張臉上的肌膚像嬰兒一樣細嫩,還泛著紅撲撲的光澤。一個身著粗布麻衣,長得枯瘦如柴,一張臉像是用刀削出來的,棱角分明,眼睛黑亮,黑多白少,一眨眼,就能看見眼眸裏幽光閃爍,仿佛日月星辰在打轉。

在同樣的花白發須下,他的臉卻是黑黝黝的。不光是臉,他伸出來的一雙手更是黑如玄鐵,也如玄鐵一般粗壯有力。此時,他一隻手執壺、一隻手端了個杯,正搖頭晃腦地品咂著美酒,似乎對麵前的棋局完全是不加思索,信手拈來。

這一幕看在白袍老者眼裏可把他氣得夠嗆。

此時他氣鼓鼓地對著對著麵前的棋盤幹瞪著眼,棋盤上黑子已經圍了七七八八多半江山,眼看他的白子無處下腳,氣得白袍老翁嘟著的嘴唇翹得更高,把手裏的白子在巨石上敲得叮叮當當響。

響聲一起,麻衣老翁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咂巴咂巴嘴,語聲隆隆地說道:“黔贏,你個死老頭棋藝不精,棋癮又大,要不是看在你這萬年佳釀的份上,我也懶得費工夫陪你熬神!偏偏棋品還不好,一輸手就閑不住,亂敲個什麼勁兒!你就是把你的頭敲破也勝不了我。嗬嗬······”

都說打人不打臉,白袍老翁聞言漲紅了臉,一把抹了棋盤,翻著白眼嚷嚷:“你老兒嘴還是這麼損!贏兩盤了不起麼?輸給你也不丟臉,你不是天機子麼!不要作弊,再來再來!”

天機子笑道:“你也是老不羞,怎麼還倒打一耙。都說大家都不用神通,誰作弊!”

“我就不信你沒有用神通還能贏我。更何況你還喝了我十壺‘仙人醉’!”黔贏轉了轉眼珠,心說一定是酒還沒灌夠,這可是專門用來對付天機子而研製的。我可是打遍天上天下無敵手啊,可不能一頭栽他手上就起不來。

知道他好酒,這可是耗費了自己多半生的收藏,靈溪水裏浸了一個輪回的瓊漿玉液酒,再加上他獨有的花之靈香,他就不信天機子今天不輸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