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道:“是那個人救了我們?那人是誰?”
萬川流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但肯定比我們都厲害。”
葉雙眉死裏逃生,驚慌未定,現在想來兀自心有餘悸,也沒看到他們說的什麼人影,顫聲道:“這巨蟒太嚇人了,雪晴師妹,我們還是回去吧。
雪晴點點頭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回去吧。”又向萬川流道:“萬哥哥,你也回去吧,我們改天再會。”
萬川流看著雪晴道:“好的,晴妹妹,路上小心。”
萬川流看著兩人的倩影,直到被樹木山石擋住視線,才回頭朝真水峰而去。
萬川流正好經過那片密林,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六師弟。”
萬川流循聲看去,林間站著一個身穿錦服的人,赫然正是五師兄詹長河。
萬川流道:“五師兄你怎麼在這裏?難道剛才那人就是你?”
詹長河道:“是我。近來我感覺你有些異常,所以悄悄跟蹤你,來到了這裏。”
萬川流道:“那我與雪晴的事,五師兄也知道了。”
詹長河道:“這個自然。哪個年輕人沒有喜歡的女人?哪個年輕人不經曆花前月下?”
萬川流道:“還請五師兄替我保密,不要告訴師父與眾位師兄。”
詹長河道:“這個請六師弟放心。六師弟現在經曆的事,為兄當年也經曆過,知道你的處境。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
萬川流道:“聽聞當年五師兄是因為一個女人才修仙練道的。”
詹長河轉過身來,看著萬川流,陷入深深的回憶道:“如今的你就有如當年的我。三十多年前,我年方弱冠,因家世富豪,經常去青樓館舍風花雪月,活脫脫一個風流的紈絝子弟。直到我與九湘相遇。記得相遇那天,天空飄下了雪花,我正醉酒而歸,恍惚間見一女子對我微微一笑,深情款款,隻覺她舉手投足間無不風情萬種,我深深被她的容貌氣質所吸引,感覺即便是仙女下凡也及不得她萬一。後來我才知道她是脂紅院的頭牌,她琴棋書畫,無所不精,隻賣藝不賣身。於是我如著了魔一般,天天去聽她彈琴吟詩,漸漸我與九湘情投意合,如膠似漆。後來我把實情全部告訴了父母,要贖出九湘,娶九湘為妻。我家好歹也是豪門望族,父母怎會看上一個青樓女子?我以死相逼,父母勉強才同意。哎!怎奈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我們要結婚的前一日,九湘突感心痛,來不及醫治,便倒地而亡。我抱著九湘,放聲大哭,但人死不能複生,從此以後,我整日茶飯不思,沉默不語,眼看就要絕食而死。幸好這時一位高人路過,我父母請進了這位高人,這位高人便是我們的師父。師父身著黑色道袍,手一指,一道金光飛入我腦中,我竟豁然想通了。隻聽師父道:‘癡兒,還不快些修仙練道,若九湘是修仙煉道之士,斷不會有此紅顏薄命之憾了。’我仔細一想很有道理,於是得師父傳授‘凡水訣’,收為記名弟子。我一心修道,進步神速,十年後記名弟子大會,我勇拔頭籌,被師父收為第五位親傳弟子。”
萬川流道:“想不到五師兄也是多情之人,九湘泉下有知,也會被你的深情所感動。”
詹長河道:“哎,雖然往事如煙,隨風而去,但我看到你就想到了當年的我,當年的花前月下無不曆曆在目。六師弟,好好珍惜吧。為兄再奉勸你一句,你的實力太小了,連條巨蟒都擋不住,若不是我你們三個都已經葬身蛇腹了。”
萬川流汗顏道:“多謝五師兄教誨,師弟謹記在心。”
詹長河道:“你回真水峰吧,我想在這兒靜一靜。”
萬川流點頭道:“五師兄沒事吧。”
詹長河道:“沒事,你走吧。”
萬川流走出密林,回頭見五師兄依舊佇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不禁感歎五師兄竟如此深愛九湘,又惋惜九湘紅顏薄命,世事無常。
真水宮。
夏宏材向六位弟子道:“今天召你們來是為了本門的記名弟子大會,你們有何看法?”
大弟子顧沉沙道:“這屆記名弟子大會我最擔心的就是六師弟。”
夏宏材道:“哦,繼續說來。”
萬川流則很納悶,心想:“這記名弟子大會,與我有何關係?”
隻聽顧沉沙道:“本門先例,師父先收其為記名弟子,而後參加記名弟子大會,得第一者即可拜入師門,成為師父的親傳弟子。可六師弟既沒先成記名弟子,又沒參加記名弟子大會,而是直接拜入師門,成為親傳弟子的。這與先例有違,恐怕一眾記名弟子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