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熙熙攘攘的村落中,並不知曉危險即要來臨的人們仍是那般泰然自若,在古老的歲月長流中,人類的強敵無非僅是野畜或是匪盜,而縱觀史曆,位麵與真世之間的戰爭仿佛從未有過記載,正因如此,人類對於刻意防禦上的意識完全是失去了戒心。
淩風步如疾電,躍同螳螂般輕巧而不失力量,所過之處,且留風痕。
獸妖小隊警惕著凝視著四周,卻是毫無注意到在它們頂頭之處的淩風,蹲伏在樹幹上的淩風絲毫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出於好奇心的激發,淩風也隻好如石定立,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一個青年拎著水桶出村去往河岸,並未察覺到隱藏在叢林間的危險。
“詭牙,你說主公要我們幾個出來尋找上古長圖,有沒有感覺到一些奇怪?”其中一個看上去相對較壯碩的牛獸妖兵低聲說道。
片刻,一個身形異常瘦小的狼獸妖兵悠然著點了點頭,並說道:“沒錯,主公的野心似乎比以前增幅了幾十倍,以往隻顧國事的主公,卻為何對於上古長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而且在攻入人魔界之前,主公便是知曉上古長圖的出處了,這略顯詭異。“聞罷,不僅僅是獸妖為此一震,就同伏匿在樹枝上的淩風亦是一陣狐疑,這其中,必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
“想那麼多也是徒勞,奉命行事便罷。“說罷,詭牙挺身而躍,步如疾風直奔青年而去。
其下的幾個獸妖麵麵相覷,而後便是齊身湧出,緊隨詭牙而去。
仿佛意識到了危險的光顧,青年卻是毫無恐懼之意,相反之下,竟是笑容可掬的立在原地。
而在此時,當那個青年詭異的笑容映入幾個獸妖的深瞳中,無形之間,一股莫名的寒意襲入心腔,凍結住了整個獸妖編隊的心智與動作,沉沉殺氣亂入半空,繪出一幅慘絕人寰的死亡葬禮,攝入眾魂,毀滅與永生的邊緣,每個人都在充當著毫無定性的主角同配角,而落幕往往代表著新生的開幕。
淩風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這個青年竟然對於獸妖的攻擊絲毫無懼之韻,且臨危皆能如此鎮定自若,這絕不是一般人所能作出的本能反應。
“哪裏來的野獸?竟會如此凶惡。“青年側身單手擒住詭牙揮之而來的右爪,當下沒有怠慢,周身力氣所聚於腳踝之處,未待驚愕的詭牙作出反應,青年的重腳瞬間將其腹部衝出一圈光能,緊接著,痛呼不已的詭牙竟是被卷出了十米開外的亂石堆上,瞬間喪失了掙紮的時間,不知昏或亡。
“詭牙!”其下的獸妖頓然停住了倉促的步伐,紛紛露出驚訝恐懼的表情,對於相處多時的玩伴來說,詭牙的死,無疑是在它們的心頭上狠狠的劃上一刀,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溢滿全身,如決堤大壩般欲止不能。
“你這家夥…竟然殺了…詭牙!不可饒恕!“就當餘下的幾個獸妖欲以命而抗的時候,淩風對於獸妖們之間的情義產生了碩大的敬仰,縱使它們心狠手辣,無惡不作。
青年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如果你們不想失去那個同伴的話。“青年的視線從憤怒的獸妖身上轉移到了懸躺在亂石堆上的詭牙身上,並未多說,拎起裝滿水的木桶徑直走向村內,僅留下了欲言又止的獸妖編隊,看到這裏,淩風敢於斷定這個青年並非常人,而是與自身一樣的神能者。
寂靜的夜空,懸掛著不計其數的繁星,冬季末尾的空氣則是略顯清涼一些,淩風靜靜的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安詳與清淨,相比人魔界來說,是沒有四季之分的,形如宇宙間,而與之又為不同的便是重力,所有位麵皆是如同宇宙間的空氣一般,隻有對其能以適應的方才能存活在此,而神能者能屏住呼吸直至幾個時辰,這也是為何隻有神能者的靈魂才能對位麵進行探立的原由之一。
與此同時,李曉雙卻是久久不能入眠,空洞著雙眸靜靜的觀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心中的酸苦無人能理解的時候,李曉雙則都會這樣透過窗,安靜的凝望著不會離開她視線星夜,而且,永遠都不會離開。
許久沒有進食的淩風卻又身無分文,而在淩風孤僻的性格上來看,要他低聲下氣去乞討是絕對不可能的,而搶掠殺傷這種事又會讓他覺得很違逆自己的本性,孤身一人穿梭在漸漸無人的村市街道上,饑餓在磨練著他的意識,而這種落魄毫無依靠的感覺,淩風卻也不是第一次曆經而嚐,習慣這一些,所致於淩風的承受能力與堅執的毅力更為的久於常人。
就在這時,淩風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隨後便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恩人,你是否還記得我?“淩風緊鎖的眉頭漸漸鬆了開來,繃緊的神經下意識間恢複如常。
“當然記得,有事嗎?“淩風回頭看了看女孩一眼,仍是那般無精打采的病態。
李曉雙哽咽住了,那雙黯然神傷的眼睛,卻讓她心跳加快,麵紅耳赤,內心中攢聚的很多話也是在此時淪為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