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夜色,房間裏流淌著低吟的歌聲,還是那首。曾經,她愛著的時候,也對他說,她會永遠追隨他,不離不棄。等到他離開她的時候,她也曾想默默地追隨他。
而今,她,或許明白了。僅此一句話,就能說明一切。
無非,他寂寞了,想找一個人來撫慰;無非,她寂寞了,卻想得到愛。
她,開始整理他的東西,留在這個屋子的痕跡,她想一並塵封。
在她點燃的第四根香煙,她沒有抽,就這樣,看著它熄滅。在熄滅的那一瞬間裏,她最終明白了。
她,是寂寞的,而,她需要的是愛。
愛如詩意
晨風輕起/陽光如詩意般舒卷/槐花輕輕地落下/比槐花更輕的是你的腳步/輕輕地低響在我心底/在五月/沒有紅葉的羞澀/也沒有雪花的淚水/隻我坐在麥子拔節的聲音裏/靜靜地寫著你/寫著你/靜靜的/寫你的微笑/寫你的淚水/寫你回首時/眼裏的嬌羞和柔美/多年後/當我優雅地走過生活/我會憶起一個叫小曼的女子/憶起她雪樣的溫柔。
這是一首詩,2010年5月寫的,一個詩人喂隻見過一麵的叫小曼女子而寫,算是為她去他的城市做個紀念吧。
——題記
對於雪小曼來說,2009年是不尋常的一年,在這一年的短短幾個月裏,她經曆了很多大事。比如與一個剛認識的網友見麵,然後在他那裏呆了一個多月;另外把自己最為重要的大學畢業證和學位證全弄丟了;再就是被人以精神不正常為由送往精神病院,在那裏呆了一個多星期……
每一次事情發生的時候,小曼都在心中對自己說:堅強些,這是自己選擇的生活,總會失去些什麼,但同時你也會收獲很多。以這樣的意念,她頑強地走過了2009年。當2010年新年鍾聲敲響的時候,她在心裏長長地舒了口氣,突然想起一句話——新年新氣象。是啊,以前的事情終歸是過去了,而未來就擺在我們麵前,還是該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3月中旬的時候,她的工作還沒著落,不是沒去找,招聘會她參加了好幾個,簡曆也投了無數份,可最後麵試的時候,不是人家看不上她,就是她瞧不起人家公司,總之,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而家裏人又不讓她去別的地方,無奈,她隻好在家裏等待“奇跡”的出現。
等待中,四月悄然來臨。她終於決定去遠方,不管別人怎麼阻攔,既然她下定了決心,那就一定要去。簡單地收拾了行李,給家人留了張字條,她依然坐上了南下的火車,不是去遙遠的廣東,而是去江城武漢。那裏有她的朋友——西風。
兩人是在一個文學論壇例相識的,因為有共同的愛好,所以彼此很投緣。經常在一起討論文章,品評詩歌,欣賞佳作,當然,也會談到私人生活。她知道他30出頭,未婚,目前任職於湖北農業廳下屬的一個部門,負責宣傳策劃;他也知道她大學畢業沒多久,工作換了無數個,是個對什麼都不滿的女孩子,個性倔強,從不屈服。事實上,兩人對對方的了解也就這麼多。
除了QQ、論壇,他們還有對方的手機號,於是經常發信息,偶爾也會通一次電話。通過這些,他知道了她目前又處於待業狀態,而且這種狀態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她說自己已經厭倦了沒有工作的生活,這比讓她去死還要難受。他聽出了她的憂鬱,也了解她的心情,但是,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也許是出於同情,他告訴她:也許你可以來武漢試試。
他沒想到自己隨口說出的一句話被她當了真。她提著行李包站在出站口等他的時候,他還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唉,現在的女孩子啊!可她既然來了,他就得招待她,就算是一個並不熟悉的人,況且他們已經那麼熟悉彼此了,盡管是在虛擬世界裏。可是未曾謀麵又如何?現在這個社會,講究的是精神溝通,思想交流。兩人已經交流那麼久了,應該算是“老朋友”了吧。
他見到她,帶她到租住的地方,為她打來熱水,讓她洗臉、洗腳,然後讓她躺下休息。那時已經很晚了,他的焦慮都寫在了臉上,她知道是她的到來讓他措手不及,而現在,一個更現實的問題就擺在眼前,他的房裏就一張單人床,現在她躺在上麵,那他晚上到哪兒去住?她知道這種事情他不好意思和她講,但她不在乎,說:我們住一起吧。他似乎有些為難,但很快就答應了。她知道,他也想和她住一起,隻是不好主動罷了。
他脫了外衣,鑽進被子,很拘謹地睡在一邊,她伸出手,觸到他的手,條件反射般地,他轉過身來,一下子抱緊了她,這幾乎讓她窒息,但她的心裏是溫暖的:在遙遠的他鄉,有個可以依靠的胸膛,是她的榮幸。他是她的天使,在她最落魄的時候接待了她,盡管工作的事他絲毫幫不上忙,但讓她有個溫暖的住處,這對她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