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楓隻是抿嘴一笑,並未言語。她哪裏是借著方致遠瞧瞧這迎春閣,而是因為迎春閣方便。她實現微微一瞟,就瞧見了他們身後被屏風遮擋的雕花大床。
這個地點有利於她的計劃實施而已。
迎春閣的房間布置的格外雅致,雖然沒有美豔的小姐陪伴,可卻並非無趣。
酒菜都是一流的,且依楓同方致遠也算是相談甚歡。
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瑣事摻雜其中,好似這等氣氛融洽的相對而坐簡直就是少之又少。
方致遠格外珍惜這樣的機會,而依楓則是帶有目的性的討好。為了不讓這次的聚會早早的結束,依楓是用盡了辦法調動氣氛。
菜還是那些,酒卻是一壺一壺的上來,看的墨童都跟著著急。郎君是有些酒量的,可也不能這樣喝啊,這樣估計很快就會醉倒了。
墨童瞟了一眼好似木頭人似的知書,心中暗自惱怒。這個知書也是個不知趣的。她家娘子在那邊一壺一壺的喝著,她竟然一絲反應都沒有,怎麼就一點警覺性就沒有。
甚為娘子身邊的使女,怎麼能瞧著自家娘子在外麵同一郎君如此肆意的飲酒作樂,萬一醉酒可怎麼辦啊。她是不擔心自家娘子呢?還是對他們家的郎君格外的放心。
知書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裏,絲毫沒有存在感。她不用抬眼,光看著墨童那來回挪動的腳就知道墨童如今在擔心自己郎君。
可她卻不擔心,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如今的一切一切都是按著計劃來的。這些都是娘子想要的。
知書心中不舍娘子如此作踐自己。可真真是沒了辦法。相比於丁家小郎,在知書眼中,至少方致遠還靠譜些。
墨童瞧著外麵的天色,急的團團轉,他不止一次輕咳,想提醒方致遠。可惜自己郎君和大娘子交談甚歡,竟然一點發覺都沒有。
墨童實在是忍無可忍,如今已經月上中天了,眼看著就快宵禁了。這迎春閣是沒有受到宵禁的影響。可是自己郎君和大娘子可都是要返家的。如果兩人真是這樣相對一晚,那唐家大娘子真是什麼名聲都沒有了。
墨童心底還是為依楓考慮的。方致遠畢竟是郎君,即使夜宿迎春閣也沒什麼問題。可大娘子畢竟是個娘子,整夜不歸,還同一郎君一同飲酒作樂到天明。這要是被人傳揚出去,那大娘子的名聲可是徹底的臭了。
墨童心中想著,雖然大娘子如今也沒什麼好名聲了。可還是盡量別再添加其他了,否則大娘子即使捧著金山銀山怕事也嫁不出去的。
知書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神遊,而墨童卻忍耐不住,直接抬腳進了花廳。
知書一愣,隨即有些懊惱自己,竟然沒看住墨童。大娘子可是交代好的,一定要看住墨童,不讓他出來壞事。可剛剛明明還跟著自己站在門廊處,怎麼一個轉眼就跑了進去。
這迎春閣中畢竟還有那等生意,所以房間格外的私密。好似依楓訂下的這個院子廂房,麵積可是不小,雖然隻有一個院子,左右都設了廂房。
她同墨童站在門廊處可以清楚的看見花廳中的情景。
知書有些暗惱,輕咬貝齒也跟了上去。
而花廳中的依楓同方致遠正忘乎所以的飲酒作樂。墨童的出現讓依楓本來有些迷糊的頭腦瞬間的清醒了。
“郎君,天色已經不早了,很快就宵禁了。”墨童匆匆衝著依楓施禮,馬上對方致遠說著。
方致遠如今被酒精麻痹的有些迷糊,聽到墨童的話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你這小子,憑的掃興,我們正在興頭上。快快退去,莫要再這裏擾人。”依楓嬌笑一聲,揮了揮手,讓墨童出去。
而墨童則一臉為難的看著方致遠。
依楓心中暗驚,就怕方致遠清醒過來。她好不容易才將其灌醉,自己都有些迷糊。如果方致遠清醒過來,今日的事情就要就此止住了。可她沒有時間了,三日後就是答應丁瑋祺的限期。她可不想便宜丁瑋祺,如果不是方致遠,其他郎君也行,反正就是不能是丁瑋祺。
依楓心中暗自下了決心。她被酒精麻痹的有些神誌不清。如果不是這樣的情況,依楓絕對不會有這等荒唐的想法。
方致遠頭腦雖然有些不清楚,身體也有些不受控製,可墨童的話還是提醒了他。
他倒是不介意在外夜宿的,可依楓是娘子,他必須考慮到依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