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首架上的懺悔
“絞死她、絞死她、絞死她、絞死她…”圍觀著的人群,像是瘋了般呼喊。可憐的女人,看上去是被嚇到了,剛想向後退去立即又被身邊的士兵拉了回來,反剪的手也被粗糙的繩索磨破了皮,渾身血涔涔的。
(讓我現在就死吧,主啊。)
女人默默在心中哀求著,希望自己就這樣的死去,不必再忍受非人的折磨與羞辱。
“快走。”一邊的士兵不耐煩起來,將可憐的女人推搡著向前走。
為了使犯罪者成為自己罪行的宣告者,就算是一個纖弱的女性,她也負有宣布並證實自己所受指控的任務,即使已有確鑿的證據,並經過最為公正的司法正義宣判。她都要用肉體來承擔她的罪行和對他施加的司法正義,從而使這種罪行和司法正義昭示於眾。
因此,遊街是必須的。在一隊士兵的看押下,囚犯的前胸、後背都被掛上寫有其罪行的牌子;頭上也佩戴醒目的紙帽子,帽子上同樣也寫有其所犯下的罪行。
在城市裏的每個路口示眾,宣讀判決;在教堂門口當眾認罪。“****雙腳、被捆綁、手持火把,跑著宣布:自己邪惡可怖、卑鄙無恥,犯下了最不恥於人類的罪行等。”這樣的煎熬從清晨就開始了,通常要持續一整天。但這並不是完結。相反的,這才隻是開始,對罪惡懲罰的開始。
當犯人筋疲力竭,再也支持不住時,便會被士兵帶回城市中心的廣場。那裏有搭建好的絞首架在等待著。
“虔誠的懺悔吧。”手持《神典》的神甫,緩緩走到行刑台上不斷顫抖的羔羊麵前,用聖潔的聲音為將要離開塵世的罪人做起她最後一次的禱告。出於正義,即使是罪人也會得到來自神殿的祈禱。
“虔誠的懺悔吧,迷途的羔羊。主會寬恕你的。”
“不,不…”固定住四肢的女子,扭動著頭,試圖將頭從死亡的圓圈中退出來。迷人的蔚藍顏色的眼睛裏滿是恐懼,臉色也蒼白的不見一點血絲。
“艾斯特娜?愛倫,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在行刑前的最後時刻,威儀的法官最後一次的問道。當然,這隻是為了顯示司法的公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歇斯底裏的女人掙紮起來,不甘心的呼喊著。
“不是我,不是我……”
(複仇的時刻終於來到,艾斯特娜。)在情緒激動的人群中,一個連麵目都隱藏在寬大帽子下的神秘人心中大笑起來。
天邊,最後一縷陽光在地平線處消失。廣場上的人群爆發出興奮的叫聲。叫聲裏,隱約傳出聖潔的歌聲,像是靈魂的讚歌。
“你做過何事?
為了自己還是他人?
你做過何事?
為了寬恕還是複仇?
隻要虔誠懺悔,
終會得享天堂。
隻要虔誠懺悔,
終會得享天堂。
你做過何事?
為了自己還是他人?
你做過何事?
為了寬恕還是複仇?
隻要虔誠懺悔,
終會得享天堂。
隻要虔誠懺悔,
終會得享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