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月關心則亂,握住方洛的手道:“你真信那裏沒有埋伏嗎?還是不要去的好。”
方洛不敢明言,當下皺眉道:“他既然用小嫣的名義承諾了沒有埋伏,那就一定沒有。劍修之道旨在修心,如果我去一次的勇氣都沒有,他將會在我心底留下陰影,這一生我都再沒有戰勝他的可能。”
這幾句話卻也並非撒謊,封寒月也曾經聽李逍遙說起過這個理論,當即無言,卻聽到楚軒開口道:“無論是不是這個理由,你都要去峨眉一次。這封信上,你的複製體隻用小嫣的名義保證了峨眉山沒有埋伏,卻沒有說‘暴風雨前奏’那句也是真的,那麼,惡魔隊行動的日子八成就在明天。你既然知道我的全盤布局,就應該知道場上若是多一個修真者出來,會增添多少變數,所以明天你必須把你的複製體拖在峨眉,這裏的戰鬥就交給我們吧。”
方洛卻是沒想到這點,他一愣之下微覺有些不舍,目光從隊友身上掃過,卻發現眾人也都是神色凝重。但事已至此,該麵對的怎都無法逃避,方洛當下與眾人道了聲珍重便心事重重地與封寒月一起回到營帳之中。那晚兩人都知道大戰再即,彼此向對方千叮萬囑了一番,早早便休息了。
次日清晨,方洛醒來時封寒月仍在熟睡之中,他沒有去吵醒封寒月,隻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便大步出了營帳。他深吸了口氣,也不再和眾人打招呼,劍光騰起,便向峨眉山飛去。
峨眉山離樂山大佛隻有三十來公裏,方洛禦劍之下,這點距離沒多久就到了,他知道金頂是峨眉山的最高處,略一凝神,便在茫茫雲海中找到了這座秀麗巍峨的山峰。方洛到得金頂,還沒有按下劍光,就看見了一個長相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僧衣坐在山頂,麵前居然還放著一隻正冒熱氣的茶壺。
方洛沒有隱藏行跡,複製體早生感應,這時候抬起頭來對方洛一笑道:“你應該知道我沒想和你打架,我泡了我們最愛喝的雀舌龍井,一起下來喝一杯吧。”
方洛心中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就仿佛是另一個自己在說話一般,他略一猶豫,便在複製體對麵坐了下來。複製體見方洛坐下,十指如鮮花般綻放,變幻出無數印訣,金色的佛光從他指間不斷射出,結成一個金光閃爍的光罩,將整個山頂一起罩住。做完這一切,複製體才淡淡一笑,道:“這裏離樂山不遠,我們兩隻隊伍中的精神力者都能掃描到我們,如果不設這個結界的話,隻要他們稍一查探,就能發現我們沒有打起來了。隻不過,我想來想去,我們都沒有什麼戰鬥的理由。你我都是知道無限恐怖劇情的人,實在不行的話,我們還能學趙綴空那樣找個合體耳環合體,更何況,我們還有一個需要共同麵對的敵人......”
方洛還以一笑,然後沉吟道:“你指的是讓我們穿越到這裏的力量?你認為這是敵人?”
複製體淡淡道:“不論它是什麼,也不論它有什麼目的,但它沒有絲毫提示就把我們扔到這個生死一發的世界中,感受這個世界的冰冷與殘酷,難道還能是朋友不成?不是朋友,自然就是敵人了。”
方洛搖頭道:“但是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冰冷和殘酷的啊,在這裏,同樣存在友情和愛情。”
複製體微微搖頭道:“看來不同的環境確實能夠造就不同的人出來,我學的是佛門的術法,你學的卻是道家的劍修。我對待這世界的態度是出世,你對待世界的態度卻是入世。我在叢林法則中學會的是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以求生存,所以我不斷兌換生存天數回到恐怖片中,偷偷將我所知道的,能完成的支線劇情全部完成。但看你現在的修為,卻離我還有一線差距,想必你卻是一直在設法增強中洲隊的整體實力吧?”他見方洛點頭,忍不住仰天歎了口氣道:“好可怕的力量,竟然無形中引導我們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這絕不是主神幹的,它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呢?難道我們兩個,以後終究還是要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