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坐在一間小公園的樹陰深處,分食著零點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包裝食物和可樂。一陣急趕之下,大家都有些氣喘,這部恐怖片中,又始終貫穿著一種壓抑的氣氛,再加上方洛的話大家都或多或少信了一些,那“九死一生”的評語更是如同一塊大石般壓在心頭,一時之間,大家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樹林中一片沉悶。
楚軒的耐性卻是極好,他從食物中找出幾個水果坐在樹下默默地啃著,時而若有所思地打量一眼方洛,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鄭吒打破了沉默,開口道:“不管怎樣,我們現在也算暫時綁在了一條船上,有誰要離開的,現在可以隨意,否則,我們還是先相互認識一下吧。我叫鄭吒,是......”他猶豫了一下,伸手在空中劃了個圈,把楚軒在外的幾名資深者都比在了裏麵。“是這個小隊的暫代隊長。”
張傑掏出包香煙,抽出一根後整包拋給了零點,說道:“我叫張傑,小隊成員之一,應該算半個火力手吧。”
詹嵐笑著道:“我是詹嵐,應該算是後勤人員吧,戰鬥力很差的,不過學了一些包紮方麵的技巧,也能幫忙分析一點情況。”
“零點。狙擊手。”
那三個普通青年對望了一下,開口道:“陸仁甲,現在還是大學生。““蕭兵億,待業中。”“浚眾仃,大學最後一年,也算待業中。”
方洛一陣無語,看書的時候,這幾個炮灰角色根本沒有留心過,現在聽來,似乎懶惰的作者連名字都沒有多想,直接給起了個“路人甲”之流。
楚軒突然站了起來說道,“我叫楚軒,其他情況,暫時先不介紹了,我想還是請方洛先給我看一看。”說罷,也不給其他人自我介紹的機會,直接走到方洛麵前,伸出了左手。
方洛灑然一笑,右手抓起楚軒的手低頭凝神細看,左手的手指不住屈伸,似乎在潛心推算,實際上卻是在心中拚命地組織語言。半響,他鬆開楚軒的手,抬頭問道:“你的過往,我已經略知一二,不過,這裏麵可能會牽涉到你的隱私,你確定我可以在這裏說出來麼?”
楚軒低頭想了一想,一臉平靜地說:“沒關係,你說吧。”
方洛在心中努力回憶爺爺以前給人算命的神態,直起了身子,眼中也隱隱有鋒芒透出,開口便是一句匪夷所思的話:
“其實,你不是人!或者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不是人!”
忽悠第二要素:語不驚人死不休。
古往今來,算命之人,為了吸引顧客,並打亂對方心神,讓其在慌亂之中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以供推測，總會在一開始說一些模淩兩可的驚人之語。江湖術語叫做“擂崗驚人”。方洛在穿越前剛看完小說,對於書中一些主要人物,確實了如指掌,在沒有擾亂劇情之前,說他能未卜先知也確實沒錯,因此他也不需要模淩兩可,直接語出驚人便是,這句開場白,就是他思索已久的震人之語。
但是話音剛落,張傑已經哈哈大笑起來。他走上前去用力拍著方洛的肩膀大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占卜大師呢,原來也是嘩眾取寵啊。你看看楚軒,他有血有肉有體溫有影子。還和我們一起在其他恐怖片中戰鬥過。他不是人,難道是鬼?”
方洛冷冷地撥開了他的手,冷笑道:“恐怖片?你確認不是科幻片?我隻能看的出來,他曾經在地球之外的太空中有過一次陷死還生的經曆。”
張傑的笑聲嘎然而止,滿臉的不可思議。鄭吒幾人也一起動容,紛紛圍了過來。這部恐怖片開始到現在,他們幾名資深者根本沒有提起過上一部恐怖片是異形,方洛卻陡然說出了外太空幾個字,帶來的震撼實在不小。
這時楚軒也一臉平靜的對張傑說道:“其實方洛說的也不能算錯,我想我們還是聽他說完吧。“
方洛對於爺爺唬人時的姿態模仿已經漸趨成熟,在樹下瞑目垂首,盤膝而坐。居然有幾分寶廂莊嚴的味道,他一臉肅然的繼續忽悠:“你比較特殊,我無法象測算正常人那樣看到你的過去未來,但我至少能確定兩件事,一是你不象常人那樣是父母精血而化,十月懷胎而生。二是你自小被封印到六識隻餘其二。或者對於佛門來說,你這樣是難得的修行之人,但作為一個人來說,卻未免是一種悲哀了,因為你始終無法真正的了解人性......”
一邊的鄭吒聽的似懂非懂,臉色卻已經有點變了,他突然開口打斷道:“等一等,我聽的不是太明白,你能不能說的明白一些,六識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