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掛在高空,周圍一片寂靜。
深夜裏無蹤無跡,隻有狗吠與風刮過的聲音。
一家簡陋的貧民居。
院子裏的爐火正旺,燃燒的木屑堆積一旁。
順著窗戶,可以清晰看見微弱的光。
一張狹小的床,牆壁幾乎都是深淺不一的洞。
床上的小女孩大約七八歲,睡得正香,但是身子一直發抖,嘴裏呢喃著夢話:好冷,好冷。
兩旁的父母聽到,連忙緊緊摟住她的身子,母親更是雙眼通紅,滑落幾滴清淚。
我苦命的女兒啊,女人心疼的給女孩取暖,一邊埋怨丈夫:慕流,你到底找沒找到那家人啊,害得我女兒這麼小就得了這種病,以後一到秋天都要一直受冷。
慕流搖搖頭,也是麵容滄桑:沒有,我去的時候那家人早就不知所蹤了,聽目擊者說是一個小男孩推媛溪的,我問了,那家人誰都不知道姓什麼,隻知道和附近那家生產香味的工廠有關,老板姓吳,可是也是一問三不知,他隻說他們去了A市。
女人聽完更是委屈,看著女兒蜷縮的模樣:那難道就這麼算了,媛溪可是從小就有音樂天賦,生在我們這家算是委屈她了,可是發生了這件事後,醫生說她有可能手指一到秋天就會僵硬生疼,這怎麼辦啊?
慕流歎了口氣,聽著窗外沙沙的風,有石頭墜落:那能怎麼辦呢,唉。
都怪你,嗚嗚。
夜裏呼呼的鬼叫,有種陰森的感覺。
女人痛哭流涕的嘶叫與男人的無奈響徹周邊。
女孩一直做著一個夢。
夢裏,恰恰是六個小時以前的畫麵。
她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擺弄著父母給自己做的竹葉琴。
父母不在家,她纖細而靈巧的手在琴裏彈奏出美妙的樂曲。
偶爾會有路人路過好奇的望著她,靜靜聽著她的聲音,然後進來捏捏她粉紅的臉蛋,給她一根棒棒糖或者一個吻。
天色陰沉著,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遠處竟然傳出陣陣奇異的香味。
她被吸引了,她放下琴,光著腳丫往外跑。
那裏有一條深深的河,河水緩緩流淌,長著許多水草。
河對麵有座工廠,香味就是從那傳出的。
猶如茉莉花香,女孩看到了山花爛漫。
她好奇的站在河岸,歡快的拍著手掌,可是不知道怎麼過去,細小的腳丫在地上使勁跺著。
你是不是想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