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鈺恒踏著夜色匆匆忙忙趕到山腳下,四周風聲颯起,黑乎乎的,看不透徹。
“王爺,這裏有腳印。”幻竹撥開草叢,看到了一塊由木屐留下來的腳印。
司鈺恒走過去,蹲下身皺眉凝眸看著一塊腳印,從深淺和大小來看這塊腳印,應該是個高個子男人把慕尋凝背著走的,不然腳印不會這麼深。
尋著這個腳印,陸陸續續看到不少一模一樣的腳印,深深淺淺,走的十分整齊。
難道她就沒有掙紮嗎?
還是這是她見的這個人是皇帝的暗線,故意演了這麼一出戲給他看。
他本就覺得這個小女人不正常,世人傳聞丞相府嫡女呆傻醜陋,可是她卻並不一樣。
整個人透著一股機靈和澄澈,性格開朗活潑。
和傳聞大相徑庭,他一直懷疑皇帝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硬塞進他府上,然後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幻竹找的很仔細,忽然蹲下腰,從地上撿起來一個海螺和一個匕首。
那匕首司鈺恒認識,是他給幻竹的隨身武器,前些天被她擄走,隻是這個海螺?
他似曾相識,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幻竹把海螺放倒嘴巴上吹了一下,卻沒有聲音。
“王爺,這海螺吹不出聲音。”幻竹跑過來把海螺遞給司鈺恒。
海螺帶著繁複的花紋,模樣精致小巧,司鈺恒皺眉,記得路邊攤上經常會有小販賣這類玩意,慕尋凝喜歡不奇怪,也許是她買了放身上,無意中落下的。
“你收著吧。”司鈺恒把海螺給幻竹,幻竹有些摸不著頭腦,以前王爺不是不喜歡這類小玩意的嗎?
把海螺收好,幻竹跟著司鈺恒一起尋著腳步走,誰知居然從山腳爬到山腰,又從山腰跌走到山腳,然後發現了一團雜亂的腳步和馬車的蹤跡。
“王爺,王妃莫不是被人給救了?”幻竹皺眉。
司鈺恒清淡地看了眼地上的印子,心中早就有了想法,薄唇輕啟:“他們查的怎麼樣了?”
“沒有結果。”幻竹愣了一下,歎息道。
“王爺,王妃如果是蠱玄門的那個女人,必定和您命數相克,這次是除掉王妃再好不過的機會了。”幻竹垂首麵無表情道。
確實,多年前就有算命的說過,蠱玄門的遺失女孩就是他命中的劫難,也是他打下江山的最大阻力。
司鈺恒嘴唇動動,抬眸看著漆黑的夜空,繁星閃爍,他的腦海裏忽然就閃現出慕尋凝一雙澄澈清靈的眸子,清朗的笑顏像冬日暖陽一般絲絲入心,本來平靜無波地心底,忽然間泛起了一絲漣漪。
他忽然間有些不舍得了。
慕尋凝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因為腿傷,她一晚上連個滾兒都沒有翻,跟死魚挺屍一般僵直著身體。
言千琴沒有再出現,過來伺候她的丫鬟白蓮端了水盆一邊絞水一邊笑眯眯地說:“姑娘真是好福氣,昨天晚上少爺就跟老爺提起要和你提親呢。”
慕尋凝隻接忽略掉好福氣那幾個字,兩眼瞪得溜圓:“他跟我提親?”
“是啊,老爺說等你傷好了,就派人去給你提親去。”白蓮兩眼透著八卦的光彩:“這些年老爺給少爺也說了不少姑娘,可是就是沒有一個能入得了少爺的心,沒想到少爺居然在路上遇到你,而且還心動了,算起來也是老天安排的良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