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秘密牢房裏出來,把從雲曦一行人帶回客院休息後,陳篤並沒回屋歇下,而是又急匆匆的奔往了主院,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了一間燈火通明的廂房中。
端正的坐在靠背椅上看著玉簡的富商見是他進來了,手一揚,示意他不必行禮了,“如何,招了些什麼?”
語氣極為肯定,他似乎對陳篤極為有信心,並不認為他會沒辦法讓黑白雙煞開口。
事實上陳篤也確是不負所望,兩大鍋能直接把黑白雙煞廢掉的赤熔流漿一出,饒是他們再能扛也扛不住了,畢竟就算是他們甘願當棋子,也得有當棋子的價值,如果他們的修為廢了,就算再忠誠再硬的骨頭,人家也不可能再會顧念他們的。
廢棋惟一的用處就是當棄卒。這一點陳篤明白,所以他搬出了赤熔流漿,黑白雙煞也明白,所以就在要被放進去的最後時刻,兩人終是服軟了。
往前稍移,陳篤低聲道,“據黑白雙煞交代,少城主昨日會前往魔架山打獵,是由我們這邊的人泄露給絕定城城主的,所以才會派來黑白雙煞暗害少城主,至於泄露消息的人和絕定城的城主有何協議,黑白雙煞到死也沒說得明白,屬下想,他們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這兩獠完全就是被當過河卒子使了,想來就算他們當真能完成任務,那邊也不會留他們活口的。”
聽這話,黑白雙煞雖然最後服軟了,但仍是沒能逃過死劫,富商對此,完全沒半點意外,隻是淡淡的抬了抬眼,“都處理幹淨了?”
這話問得不清不楚的,不過陳篤卻一點也沒理解障礙,可見兩人對此類事件早有了某種默契,“少城主請放心,就是魂也沒能留下一絲一毫,天上地下任誰也別想找到他們倆了。”
富商解氣的一拍扶手,“很好。哼!膽敢謀害本少城主,本少城主就讓他魂飛魄散。”說到這,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補上一句,“不管這人是誰。”
有點咬牙切齒的語氣,陳篤沒回應的垂下了眉,少城主這話的意思他當然明白,昨日少城主隻帶了自己同行,如此低調的出行,一般城民不可能知道他出了城去了魔架山,會及時知道少城主微服去了魔架山的人應該是和少城主關係密切或是有著一定條件能掌握到他行蹤的人,到底會是誰,其實已經不言而喻,必定是那幾個也有機會繼承富至城的公子,少城主在他們身邊安了眼線,他們肯定也布了同樣的棋在這邊,所以接下來自己要做的就是徹底清查少城主府裏的一切人員,務必要盡可能的把眼線肅清。至於那幾位公子,可就不是他一個外人能管的了。
相室操戈,手足相殘,雖然殘酷,但在像富至城主這種大家庭中卻是無法避免的,誰叫自家城主能力超強,人家其它的修士想生一個都難,他卻生了一窩,偏偏他的家業就隻有這麼一份,自是人人想要,個個想搶,作為長子的少城主又豈能不成為眾矢之的。當然作為外人,別人的家事他並不宜置噱,反正自己的主子是少城主,他隻需護好主子,作好主子交代辦的事便足矣。
稍平複了心情,富商又問起了另一個問題,“那一群人可看出什麼異樣了?”
會把從雲曦他們叫去,並不是真的想讓他們幫忙審訊,也不是富商對他們就真的一點防心也沒有,毫不避忌的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一切,他隻不過是在試探、在趁機摸他們的底罷了。
陳篤躬身回應,“那些少年男女,實話說屬下一時間也是摸不透。聽其言看其行,阿大的推測是有些道理的,隻是如果他們真的是某位魔主的孩子,這關係也未免太和諧了點。”
並不是說他心理有多陰暗,將所有人都想成像自家少城主的兄弟那般不顧手足之情,而是在魔境,此類事是極為常見的,所謂魔主都是占據一城,獨霸一方的人物,而這並不僅僅是權利的象征,更多的是修煉資源的占有。
修士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就是修為,在魔境這種完全靠拳頭說話的地方,修為可以說是決定一切的。
想提升修為依賴的是什麼?就算是三歲孩童都知道,當然就是要有各種修煉資源,沒有資源就是再天才絕豔的天資也隻有壽元耗盡仍是一事無成的份。
而修煉資源何處尋?最下等的方法就是搶,這方法雖然資源來得快,但是不僅收入無法保證,而且危險也高,今天你是搶人的那個,明天就可能成為被搶的那個,甚至就是今天也有可能會成為被反搶的那個。所以這方法是最多人用的,也是最無保障、死人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