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弟子奉上茶退下之後,陰陽宗的男宗主朝顧道成擺了擺手,“顧宗主,請喝茶。”
正襟危坐的顧道成含笑點了點頭,捧起那杯茶,很辛苦的小小喝了一口,並不是說茶難喝,而是這等靈茶他很久沒喝過了,很有衝動一口把它燜了,所以忍得十分之辛苦。
依依不舍的把那杯茶放下,顧道成回頭看著人家,扯開麵皮露出一個笑臉,“陰宗主,之前老道一時不察損壞了貴宗寶樹,今日是特為此登門道歉的。”
那位“陰宗主”唇角幾不可見的顫了顫,坐在他旁邊的女宗主開口道,“外子本姓寒,不知顧宗主何出陰宗主之言?”
“姓寒?”顧道成錯愕的瞪大眼睛,發現人家臉色更壞了,忙摸著腦袋笑道,“原來是寒宗主呀,老道還以為陰陽宗是以兩位的姓氏定的宗名呢。”說得那是理直氣壯,畢竟陰陽宗建宗不及百年,又一反常態的有兩名宗主,任誰也會想歪的嘛。
從雲曦等人一翻兩白眼,天呀,這老頭到底是誰選他當宗主的呀,明知是要來和人家和解的,居然連人家姓什麼都沒探聽清楚,有個這麼不靠譜的宗主也難怪拳義宗會沒落如斯了。而劉鑫等人直接把頭垂到了胸口,作為弟子,他們感覺很沒臉見人。
陰陽宗的兩名宗主,被他這話堵得氣笑不得,最後,那位寒宗主勉強笑了笑,“這確也怪不得顧宗主,我陰陽宗與修真同道交往甚少,我夫妻之名自然也不見經傳。”
“嗬嗬,寒宗主過謙了,過謙了。”顧道成渾歸渾,進退還是懂點的,當然知道人家這客套話中帶有怨氣。
那名宗主夫人明顯涵養沒其夫那般高,冷冷的瞪著顧道成,哼聲道,“顧宗主,我們也不需轉彎抹角了,你上回毀了本宗的合歡樹,此番前來是為了應小女與令徒定下的三場比試,還是另有打算?”說完,她頗帶深意的瞥了站在顧道成身後的從雲曦等人一眼,臉上泛起了一抹了悟的冷笑。
據調查,拳義宗除了燒飯的老婆子,全體是公的,現在突然冒出幾個女弟子來,顯然他們是想打算和自己這邊拚那三場比試了,哼,真是不知死活。
既然人家已經轉入正題了,本來也不習慣兜圈子的顧道成也有話直說了,“夫人實不相瞞,我等此番前來,正是為了解決毀樹之事。毀了貴派寶樹,老道心中甚是內疚,所以這一年來廣發弟子四處尋找,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們尋到了一株合歡樹。”
寒宗主聽得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顧道成得意的笑著點點頭,“當然,曦兒。”
站在他身後的從雲曦會意的從能量鏡中調出合歡樹遞給了顧道成。
憑借能量鏡和外界時間的差異,青藤精早已讓那合歡樹開枝散葉,作為母樹的那株因樹齡過大,為免引人懷疑自是不能再拿出來,所以在下了飛龍舟後,從雲曦便暗地裏通知青藤精撥出一棵與在珍寶閣搶到的那株樹齡相近的幼樹打包好,此時要取出自是方便。
接過合歡樹,顧道成朝陰陽宗兩名宗主展示了它根部,“兩位請看這可是合歡樹?”
陰陽宗宗主自是不會認不出合歡樹,眼中都略顯激動,“沒錯,看來顧宗主確是費心了。”
“那裏,那裏。”顧道成努力裝出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可是那沾沾自喜的模樣,根本就是很受用人家的話。
秦可等人撫額擋眼,真是沒眼看了,這根本就是從雲曦他們搶來的,他在那得瑟個什麼勁呀。
激動過後,陰陽宗的兩名宗主很快便平靜下來,看著那株合歡樹,女宗主若有所思,“前不久本宗得到消息龍洲城的珍寶閣將出售一株合歡樹,但不等開拍之日到來,那家珍寶閣便被不明人士宜為了平地,其內的合歡樹亦不知所蹤,不知顧宗主的這株合歡樹是從何而來的呢?”
“居然有這種事?”顧道成裝傻的瞪大了眼睛,看到人家點頭後,頓時一臉扼腕的叫道,“唉,老道急於尋這合歡樹四處奔波,居然把這等大事給錯過了,可惜可惜呀,龍洲城可是六大宗門的地盤,居然也有人敢生事,請問夫人鬧事之人可擒獲了?”
寒夫人搖搖頭,看著顧道成皺眉不語,因為她想起了一事,龍洲城珍寶閣被毀、梵穀寺弟子重傷,可以說狠狠的打了六大宗門一記耳光,可是六大宗門卻反常的沒詳加追究,這裏麵隻怕有些蹊蹺,若真是這顧道成幹的,這事可就值得斟酌了,與其夫相視一眼,兩人都感覺到了一絲貓膩的味道。
陰陽宗立宗時短,並不宜和這些大宗門對抗,就是有所關連的事也不宜涉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