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什麼意思?”
“怎麼會?”
莫爸爸扶住情緒激動的妻子,語氣也有些不穩,“司荀小姐,麻煩你再說清楚一點,這是怎麼回事?我家兒子的性子我知道,他是不會結什麼仇的人,人緣極好,他的同事朋友沒有一個說他不好的。”
“是啊,”莫綺麗滿臉不可置信,“我哥哥很會交朋友的,出手大方,性格爽朗,沒有和誰鬧翻過,更別說惹上殺身之禍。”
司荀想了想,“有女朋友嗎?有拋棄誰嗎?”眼神掠過莫綺麗,關於鬼咒師的事還不能定論,慢慢來,她不會放過任何阻礙的。
“沒有,”莫綺麗一口否認。
莫媽媽也跟著搖頭,淚流滿麵地趴在莫爸爸懷裏,滿心是自己可憐的兒子,明明被故意殺害,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居然不知道,還以為是意外,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所以兒子才會責備自己,然後在家裏鬧的嗎?都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失職。
司荀眼神定在莫爸爸身上,“莫先生,你有什麼仇人?”
莫爸爸看著妻小下意識搖頭,但司荀的眼仿若寒天刺骨的冰棱,透過稀薄的空氣將他釘在原地,全身血液被凍住,血流不暢,無法動作,黑暗在這個女孩的眼裏似乎無所遁形,任何心思都在她麵前暴露無遺。
這怎麼會是一個普通女孩子的眼神呢,莫爸爸心裏發苦。
“做生意的,誰不會惹上一些官司,但如果非要說是仇家,我也不知道啊。”
司荀慢條斯理地問,“或者我換個方式問你,有什麼人會恨你入骨?”
莫爸爸身體一僵,莫媽媽似乎也知道什麼,嗚嗚地哭出聲來,“冤孽啊,為什麼要恨我們啊!”
司荀,“誰?”
莫爸爸動了動唇,頹然道:“江天鵬。”
莫媽媽聽到這個名字,恨聲道:“除了他,還有誰會恨我們!”
莫綺麗茫然看向莫爸爸和莫媽媽,“爸爸媽媽,江天鵬是誰?”
莫爸爸仿佛一下子老了幾歲,沉聲道,“他是我的老夥計,從高中到大學畢業出來一起投資做生意的好朋友,後來投資失敗破產,所有的錢一下子沒了,他穿著最後一身衣服,從樓上跳了下來。”
司荀皺眉,“死了?”變成鬼了怎麼找鬼咒師,難道惡化變成了畫皮鬼?然後披著人皮行走世間?
莫媽媽終於出聲,“還不是就是死了!”
“他口口聲聲說是我老公慫恿他投錯項目才會一敗塗地的,可是做生意的盈虧本來就是常事,投資風險難道是他說沒有就沒有的嗎?”
“他倒是理直氣壯,破產後每天陰魂不散地來我家找我們,每一次都陰森森地罵我們會遭報應的,過了半個多月後,他就從家裏跳下來,十多層的高度,死得不能再死了!”
司荀想了想,“他還有什麼家人嗎?”
“沒有了,就一個弟弟。他母親在他小的時候就死了,大學畢業後父親也病死了,就剩一個弟弟在身邊,當時在這邊讀中學,江天鵬死後就被其他親戚接走了,然後再也沒見過他弟弟,我老公還逢年過節給收養他弟弟的那家親戚送錢送禮,對他們也夠有義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