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推開風烈等人的攙扶,自己移步走到樹下,支手撐著粗壯的樹幹穩住自己虛弱的身體,經過一日的長途跋涉,他的身體越發的虛弱。而此刻的他竟然對死亡開始有些期待了!
他徒然笑出聲來,在這森幽冷清的地方顯得格外脆亮,這樣的笑似自嘲,似無奈,更似無望的悲涼!
風烈四人全都無措緊張的看著他,這張完美的讓人嫉妒的俊臉上隻有蒼白!
“皇上!”青雷沉聲喚著他,他們都希望他能像從前一樣,即使心中有恨卻也活的有威嚴,可是而今,他的生命像是在夜間的綻放的曇花,隻能用虛弱無力來形容,仿佛隻要夜風再大些他便會凋零落敗!
曾經的他是多麼的強勢,七歲便能運籌帷幄布置複仇計劃耐心等待整整十五年,既然恨他能等,為何愛就不能再等呢?是因為他已經看穿自己不管花費多少年來等都不會等到自己心中的那名女子嗎?所以他要放棄了,是嗎?
“皇上,請回南弈吧!”伯央跪地祈求,剛毅的臉上也是一片哀沉之色,他亦是心疼麵前的帝皇的。伯央很想放肆問他,即使沒有心愛的皇後,他還有南弈、還有一個國家,難道這些都不足以讓他改變主意嗎?
伯央話語剛落,其他三人也同時跪下,他們都希望眼前的帝皇能夠振作起來,至少別像此刻這般寂落。
玉熙稍稍收斂悲傷笑意,眸中的冷森寒意深邃無底。
雪白的發讓他變得妖冶邪佞,更是給人一種魅惑眾生的感覺,這樣的男人無論變成何模樣都會讓人心生愛慕,可是唯獨她,唯獨他心中的那名女子,在她眼中終是沒能看見他的優秀與美好!
既然自己最在意的人都將自己視為無謂,那他又何必憐惜愛護自己?更何況,他已是活不長了!
紫魄與葬花毒全都移植到了他體內,如今他唯一留下的便是她曾經所受的痛楚,除此之外,還有那偷來的三年短暫幸福!
“你們走吧!”玉熙咽下口中不斷翻湧而出的血低語道。
“屬下隻願誓死效忠皇上!”他們早已認定他是他們的主子,即使不是帝皇他們也會長陪左右以護他的安全。
“走!”玉熙冷淡拒絕,更是夾雜決絕的命令。即使如今他這番模樣,可是在外人麵前他依舊擁有自己的驕傲與魄力,縱使死,他也不會讓他們看見。他對自己說過,直到自己閉眼的那一刻,他也會喊著她的名字,帶著與她所有的回憶離開,所以他不需要任何人在身邊看見自己最為不堪的一麵。
藍澤眾人沉默不語依舊跪地不起,玉熙冷冷看著他們,眸光微眯再道:“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朕命你們三日之內趕回南弈,命長孫劍朔另覓明君一統南弈!”
“皇上!”他們為難喚著,更是不能接受這樣的命令。如此一來,這不是擺明讓他們成全他卸去弈皇之位,這道指令他們不能接下。
玉熙早就料到他們不會接受,染血的紅唇微微揚起,“既然朕的命令你們都不聽,又何須跟隨朕左右?”
玉熙擺明是為難他們,縱使他們接下命令,他們也不能如願跟隨他身邊護他周全。
“若是皇上執意不回南弈,那麼屬下隻能冒犯了!”風烈壯著膽子抬首說著,眸光染上誓死忠義。
三人聽罷,同樣抬首看著玉熙,心意如出一轍,如今寧可冒犯他,也不能任他如此下去!
“就憑你們?”玉熙冷眸一沉,戾色頓顯。
雖說他沒了內力,可是招式依舊遠勝於他們!他們想要擒下他,並非易事。
“冒犯了!”風烈帶頭說著,起身之際已是向玉熙發起了進攻。
玉熙利眸一閃,虛弱的身體在危險之際卻保持備戰之態,躍起、避讓的動作靈活輕巧。不過他每反擊一次,體力就消耗的越快,體內騰湧而出的血也就越多。
四人聯手對付他,每一招都是意在擒住他而非要傷他,不過玉熙卻不一樣,眼下的身體不宜持久戰,所以他出手狠冽,每一掌都是將他們打到不能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