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轎內春光一片,轎頂四方掛的紅色流蘇搖搖擺擺,一場歡愛遊戲在這如火般耀眼的紅色中激情上演。
與此同時,北方敖池內,規矩的八人大轎中男子躺臥在柔軟的絲竹榻上閉眸休息,一襲水藍長杉並未因他的慵懶嗜睡變得褶皺,反而更像大海的平靜。腰際的采石玄虎配飾也安靜的躺在榻上,好似也在享受著此刻的寧靜。男子紅唇微抿,眼瞼垂下藏住了那神秘的眼眸,長長的睫毛烏黑濃密,一雙劍眉英氣逼人,輪廓分明的臉部曲線似是覆著冰霜,即使睡著也有著逼人的冷冽氣魄。
三方儲君各自趕來,一路上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排場和行事計劃!趕往東鸞路程較遠,可是每人心情都很不錯,一路風光美景盡收眼底,溫香軟玉攬入懷中好不愜意銷魂!
按照他們的計劃定能在半月之內到達東鸞皇宮,為他們的母後祝壽請安!
一連兩日鸞皇都在禦書房部署鏟除靈族後裔的計劃,此刻已是有些累了。
龍椅上的他衣裳半敞,精壯的胸膛裸/露在外,單手抵著下顎閉眸休憩,殿外雷鳴閃過,他猛然睜眼,好似突然記起了什麼,遂起身向外趕去。
磅礴大雨說下就下,時不時雷鳴交加,天際的一頭驟然被照亮,暗沉的天空像是破了一個口子顯得尤為淒厲。
鸞皇加快了腳步,不理會身後跟著的太監、侍衛,他擔心這震耳欲聾的雷聲嚇到自己在意的女子。
鸞鳴殿門扉緊閉,該有的看守侍衛及等待招喚的宮女都不在,玉恒心頭一緊,低吼道:“全都守在外麵!”
門扉輕輕推開,舒緩心神的龍涎香飄散殿內,玉恒看著帳簾內若隱若現的身影,雙眉不由緊蹙起來。
他走到榻邊看著榻上的人已經安然睡著,輕語問道:“先生何時回來的?”
“幾個時辰前!”冷炎起身回著,眼睛卻仍是看著榻上的女子。
冷炎那毫不避諱的眼神讓他心裏如火燒般難受,她是自己的,他不允許任何男人窺視她!
“芊雪需要的藥材都采摘齊了嗎?”玉恒麵色平靜的問著,眼中卻暗藏冷冽。
“那是自然,隻是剛才我回來時發現白姑娘好像看不清楚,險些摔下階梯!”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接住了她,怕是她又要在床上多躺半月了。
“那是為何?”玉恒急急問著,難怪最近兩日她總是眯眼看東西。
“許是毒未清除幹淨,隻要將我帶回的幾株竹青草混合山林芝服用後便可痊愈!”冷炎倒是不擔心她的視力,隻要有他在,他便不會讓她有事。
玉恒繞過冷炎坐於榻邊,當著他的麵傾身輕吻上芊雪的額頭,遂淡淡啟口道:“那有勞先生了!這幾日先生辛苦,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如此明顯的逐客令冷炎自是明白,他淡然一笑,淺淺彎腰便離開了鸞鳴殿。
冷炎走在雨中,所以思緒都留在了殿內!許是自己來晚了吧,這次見麵她的心像是已為那殿內的九五至尊敞開了,而在對她產生好奇的那一刻、在她對著自己叫哥哥的那一刻,自己居然有一種為她停下的念頭!可如今,她已是找到了她所在乎的,那自己是否也該離開了呢?
他回首看著那傲然挺立在雨中的宮殿,它有著和那男人一樣的狂傲和陰沉,而這樣的皇帝讓人猜不透,也無法猜透!
腰際玉簫下的紫色流蘇被雨水沾濕黏在了一起,沒了往日的飄散。他淺笑如風,自嘲自己此刻窘迫的心情。
輕裳殿
傷心的哭泣聲在殿內響起,宮女們早已被屏退下去,上官箬已是哭了一個多時辰了,她的沒完沒了讓一旁的上官青雲更是惱心。
“夠了!”他厲喝道,那張布滿愁雲的臉更是陰沉難看。
他的怒喝嚇了上官箬一跳,剛才震耳的哭聲瞬時變成了貓兒般的嗚咽聲,她委屈抽泣道:“爹爹,皇上如今太過分了,既然已經得到淨海明珠為何還要殺舅舅?”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門,好歹自己的爹爹是朝中的宰相,如今居然一點情麵也不留。上官箬心中恨意中燒,臉上已是掩藏不住了。
“你還不明白嗎?皇上這是給上官家一個下馬威,他故意斬了你舅舅想以此挫挫我上官家的銳氣!”
“皇上這是為何?”上官箬不明白,如今局勢已經沒有人能和他在暗中對著幹了,為何還要為難自己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