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鴛抬頭驚訝看著她:“你說什麼?”
蘇芸冷淡說道:“在宮中就聽聞重華宮折磨人,都用陰的,娘娘有了身孕,卻受皇上冷待,心情壓抑,常常責罰宮人出氣,又不想壞了麗妃娘娘帶人寬和的名聲,有一個屋裏伺候茶水的小宮女,是我的同鄉,有幾次哭著來找我,手臂上全是針眼,針針見血。”
褚文鴛厲聲道:“你胡說。”
青艾拉拉蘇芸,
“蘇姑姑,算了,還是先治病要緊。”
徐錦文聽蘇芸一口一個娘娘,又在宿風居所見過褚文鴛,知道眼前這位病患是個人物,他來看病本就是被逼無奈,心中十分不情願,瞧瞧青艾捋著胡子道:“胡軍醫來的路上跟老夫說,想學針灸,對嗎?”
青艾喜出望外:“對的,對的,徐郎中肯教我?”
徐錦文指指褚文鴛:“現成的病患,今日胡軍醫來施針,老夫在一旁看著就是。”
青艾恭敬對徐錦文作個揖:“在下自從見過徐郎中為阿河施針,覺得十分神奇,這幾日逮空認了穴位,也照著書在自己身上試著紮過,認得都沒有錯。”
蘇芸在旁拉一下青艾,看著她搖了搖頭,青艾笑道:“有徐郎中在旁指導,不會有事,蘇姑姑放心。”
徐錦文讚許點頭:“孺子可教,開始吧。”
褚文鴛卻以為青艾伺機報複,身子後縮著搖頭道:“胡青艾,你休想給本宮針灸。”
月牙兒打門外衝了進來,從身後扳住褚文鴛雙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瞧著青艾道:“姐姐,來吧。”
褚文鴛屈辱難當,抬腳照著青艾踢了過來,青艾正彎腰準備施針,這一腳正好踢在心窩處,當時疼得蹲下身去,汗都下來了,徐錦文忙蹲下身察看她的情況。
這時聽到外麵安伯說:“大將軍到。”
宿風大步走了進來,含笑看著褚文鴛,褚文鴛哀聲道:“風,她們合起夥來欺負我,要用針紮我。”
宿風看向青艾,沉聲道:“我好像囑咐過青艾,她,十分重要。”
月牙兒鬆開了雙手,褚文鴛一笑,笑得很得意,蘇芸往前一步說道:“大將軍容稟。”
宿風擺擺手:“這會兒顧不上,你們都退下,本大將軍與麗妃娘娘有要事相商。”
眾人退了出去,蘇芸扶著青艾問:“可能走嗎?”
青艾點點頭,咬著唇彎著腰,緊攥著蘇芸手臂,從宿風身旁走過,宿風回頭瞧著她踉蹌的腳步,皺了眉頭。
待轉過頭來嘴角已噙了笑意:“宿風幸不負麗妃娘娘所托,已找到小皇子下落,並妥善安置。”
褚文鴛麵色瞬間蒼白,不置信看著他,身子往後縮去,一直縮到牆角退無可退,咬牙道:“不可能……”
宿風笑笑:“五雲坊一位老嫗,夫家姓錢,曾經是文鴛的奶娘……”
褚文鴛緊盯著他,抖著身子顫聲說道:“你欲如何?”
宿風微笑道:“尉遲勳既有後,且看安王爺如何待我。”
褚文鴛沉吟半晌掙紮說道:“你起兵的時候假傳聖旨,如今也可擬尉遲勳遺旨,這遺旨,由我拿出來方可服眾。”
宿風點點頭:“不錯,文鴛很聰明,是以暫時撿回一條命。”
褚文鴛咬牙道:“宿風,你未免太過狠心。”
宿風哈哈笑道:“那麼文鴛呢,豈是良善之輩?尉遲勳死了,梅若蘭死了,文鴛大著肚子反而無虞,並將孩子安全生下,這其中曲折,我必要詳加查探。”
褚文鴛顫聲道:“你未免逼人太甚……”
說著話抓起身旁幾案上一個茶盅擲了過來,宿風偏頭躲過,居高臨下盯著她冷冷說道:“此處不是重華宮,休要耍皇妃娘娘的性子,這軍營中每一個人,都不可以動一根手指頭,安分呆著,你和小皇子就會無虞。”
宿風說完轉身就走,褚文鴛眼淚落下來,止也止不住,盡情哭了個夠,惡狠狠想到,也好,我對你殘留的最後一絲希望,就此沒了,日後,我可以盡我所能去恨你,安王連自己的母妃都不顧,在皇權麵前,會顧及與你的友情嗎?我拭目以待,終有重回皇宮的一日,我此生得不到任何一個男人的心,你也休想。
宿風,別讓我抓住你任何弱點。